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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黑心莲,被禁欲厂长宠到腿软小说结局

罗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一踏进罗母屋子,扑面而来的酒气,伴随着石楠花的腥气,再看光着上身的罗彪,以及躲在被子里哭的林念儿,很难猜不到这里面发生了什么。醉酒的林开祥父子也被喊了起来。李娟和林盼儿留下陪林念儿,其他人则去了堂屋商量对策。……堂屋里,罗彪当着庄兰和林开祥的面自扇了两个耳光,咬死喝醉酒认错了人,把林念儿当成了林盼儿。罗母紧接道:“既然都搞错了,那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反正都是你们林家的闺女,谁嫁过来都一样。”庄兰和林开祥脸色难看至极。不同意吧,二女儿已经被罗彪破了身子,不嫁罗彪就成了破鞋。同意吧,又觉得憋屈,高高兴兴来谈婚事,结果二女儿被人给糟蹋了。罗母又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换人我们是没意见的,但供销社的工作必须带过来,这是事先说好的。你家老二啥时候...

主角:林盼儿陈铖   更新:2024-12-20 14: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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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盼儿陈铖的武侠仙侠小说《八零黑心莲,被禁欲厂长宠到腿软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罗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踏进罗母屋子,扑面而来的酒气,伴随着石楠花的腥气,再看光着上身的罗彪,以及躲在被子里哭的林念儿,很难猜不到这里面发生了什么。醉酒的林开祥父子也被喊了起来。李娟和林盼儿留下陪林念儿,其他人则去了堂屋商量对策。……堂屋里,罗彪当着庄兰和林开祥的面自扇了两个耳光,咬死喝醉酒认错了人,把林念儿当成了林盼儿。罗母紧接道:“既然都搞错了,那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反正都是你们林家的闺女,谁嫁过来都一样。”庄兰和林开祥脸色难看至极。不同意吧,二女儿已经被罗彪破了身子,不嫁罗彪就成了破鞋。同意吧,又觉得憋屈,高高兴兴来谈婚事,结果二女儿被人给糟蹋了。罗母又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换人我们是没意见的,但供销社的工作必须带过来,这是事先说好的。你家老二啥时候...

《八零黑心莲,被禁欲厂长宠到腿软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一踏进罗母屋子,扑面而来的酒气,伴随着石楠花的腥气,再看光着上身的罗彪,以及躲在被子里哭的林念儿,很难猜不到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醉酒的林开祥父子也被喊了起来。

李娟和林盼儿留下陪林念儿,其他人则去了堂屋商量对策。

……

堂屋里,罗彪当着庄兰和林开祥的面自扇了两个耳光,咬死喝醉酒认错了人,把林念儿当成了林盼儿。

罗母紧接道:“既然都搞错了,那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反正都是你们林家的闺女,谁嫁过来都一样。”

庄兰和林开祥脸色难看至极。

不同意吧,二女儿已经被罗彪破了身子,不嫁罗彪就成了破鞋。

同意吧,又觉得憋屈,高高兴兴来谈婚事,结果二女儿被人给糟蹋了。

罗母又说道:“丑话说在前面,换人我们是没意见的,但供销社的工作必须带过来,这是事先说好的。你家老二啥时候去供销社上班,我们就啥时候办婚事。要是你们觉得这事为难,那就把彩礼钱退回来,这门亲就不结了。”

庄兰和林开祥傻眼了。

亲事作罢,那亲女儿岂不白白被罗彪占了便宜?

可要是继续这门亲事,就得搭上供销社的工作,他们可就亏大了。

“你们回去好好商量一下,尽快给个答复。”

罗母送客之意明显,庄兰和林开祥也没脸再呆下去,只能领上林念儿先回家。

也不知是被罗彪弄伤了,还是受惊过度,林念儿哭哭啼啼的下不了床。

庄兰让林盼儿把林念儿背回家。

林盼儿背着林念儿,从罗家出来没多远就摔进了沟里。

“妈,我脚崴了,让志杰背念念吧。”

看林盼儿红肿的脚踝,庄兰气得大骂她不中用,却也只能喊儿子背。

林志杰不乐意,被林开祥瞪了一眼后不得不背起林念儿。

大热的天气,走几步路就热得满身大汗,林志杰背着一百来斤的林念儿,走了没五分钟大喊吃不消。

他让林念儿下地自己走,遭到了林念儿的拒绝后,干脆将林念儿往地上一扔,拔腿跑了。

林念儿赖在上不肯走,庄兰想喊林盼儿继续背,然而左看右看都没看到林盼儿人影。

林盼儿早趁林家人没注意,抄小道走远了。

……

回到家,林开祥黑着脸将林盼儿喊进堂屋。

一进堂屋,林开祥抄起一截麻绳就往林盼儿身上抽,一边怒斥林盼儿没有看好林念儿。

显然把林念儿的失身怪罪到了她头上。

手指粗的麻绳打在身上,钻心的疼,林盼儿愣是一声不吭。

跟上辈子所遭受的虐打比起来,这个程度根本不值一提,甚至还很高兴。

因为她成功守住了清白,不用被逼嫁给罗彪。

“我吃过饭肚子就不太舒服,一直在茅房里。”

等林开祥打累了后,她出声替自己辩解,“爸,今天的事是罗家故意算计,不是念念就会是我,他们的目的就是想要供销社的工作。”

庄兰也从林念儿口中问出了麦乳精的事,从旁佐证了今天的事是罗家的算计。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让念念把供销社的工作带去罗家,要么两家的亲事告吹,今天的事当没发生过。”

林盼儿冷静的分析利弊,林开祥脸色难看的直喘粗气。

本来想摆罗家一道,骗点彩礼钱,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搞得现在骑虎难下。

警告姐弟俩不准将今天的事告诉外人后,林盼儿被打发去照顾林念儿,林志杰去院坝里翻晒粮食,两口子则留在堂屋里商量对策。

……

“我没脸活了,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看着哭成泪人的林念儿,林盼儿内心丝毫不同情。

上辈子,她被罗彪以女儿要挟,被逼卖身还债,她找林念儿借钱,林念儿是怎么说的?

“姐,救急不救穷,这就是你的命,谁都救不了你。”

这话,林盼儿也很想送给林念儿。

这就是你的命。

罗家要设计的本来是她,是林念儿自己贪嘴,喝了她的那碗麦乳精,被罗彪将计就计玷污了身体,怪得了谁呢?

林盼儿想得没错,罗家想要算计的人是她。

看穿庄兰两口子骗婚的意图后,罗母便盘算着给林家一个教训。

她给林盼儿的麦乳精里下药,想让林盼儿跟儿子生米煮成熟饭,以此拿捏林家,哪晓得林念儿贪嘴把林盼儿的麦乳精一块喝了,罗母索性就错就错,让儿子将林念儿给睡了。

“姐,我以后咋办啊?呜呜呜……”

垂眸看着趴在她腿上哭的林念儿,林盼儿随口问道:“你想嫁给罗彪吗?”

“不想!他长得那么丑,还喝酒打牌打女人。”

看吧,刀子扎到了自己身上就知道痛了。

响午到罗家的时候,林念儿可是一个劲的劝她嫁呢,说罗彪有砖瓦房,还养了两头大肥猪,她嫁过去日子不会差的。

“罗彪长得是丑了点,可条件挺不错的,今天你也都看到了。至于喝酒打牌,现在年轻一辈不喝酒打牌的男人几乎没有了。”

“那我也不嫁!我死也不嫁给他!”

林盼儿不再劝,嫁谁不嫁谁的也不关她的事。

“那我帮你跟爸妈他们说,你睡会吧。”

从林念儿屋里出来,林盼儿便找到庄兰和林开祥,把林念儿的想法告诉了两人。

“不嫁就算了,这门亲不结了。”

林开祥嘴上看似是不想勉强女儿嫁去罗家,实则是舍不得把供销社的工作拱手相让。

罗家给的500彩礼虽然不少,但跟供销社的工作还是没得比。

供销社每个月工资就有30多块,还有粮票肉票等各种票,这些票在农村可是抢手货。

第二天,庄兰和林开祥便叫上媒人又去了罗家。

虽然亲事不结了,但两口子不甘心亲女儿白白被人占了便宜,非要罗家给补偿。

两家谈了半天,最后以林家退还488块的彩礼了结。

少退的12块,就当作是给林念儿的“红包”。

彩礼鸡飞蛋打,供销社的工作不能再出任何的岔子。

当晚,林开祥就在饭桌上宣布,供销社的工作给林志杰,明天一早就去市里把这事办了。

林念儿哪里肯罢休,又是哭又是闹:

“都怪你们非要跟罗家结亲,害我清白都丢了,工作也不给我,我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

“嫁不出去就别嫁了,在家当一辈子老姑娘!”

“啊!我不活了!”

林念儿拿了根绳子要在家门口上吊,被林开祥拿棍子狠狠抽一顿后倒也老实了。

第二天天不亮,林盼儿和庄兰林志杰就拎着鸡蛋和土物产,出发到镇上坐车去市里。


听庄兰说东西都不在了,刘老爹不由得皱眉:“一件都不在了?”

“对,一件都不在了。”

刘老爹叹气,“东西都不在了,那这事是真说不清楚了。”

听刘老爹一副认输的模样和语气,庄兰和林开祥都暗暗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林盼儿哽咽着出了声:“妈,我记得那些东西都在你箱柜里。”

庄兰一愣,不等她反应,刘红梅跳出来为在林盼儿帮腔:“明明东西就在屋头,还撒谎说丢了,你是心虚才不敢拿出来吧?”

“刘红梅,你少跟一条疯狗似的在这乱咬人!”

恨恨怼了刘红梅一句,庄兰扭过头狠狠瞪着林盼儿,“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跟着外人跟你亲娘亲老子做对,早晓得当初就该把你丢在牛头山上喂狗,也免得这样气我们!”

一边骂,她一边扯下裤腰带上的钥匙,“不是说东西在我箱柜里吗?你去找,今天你要是找不出来,看老娘不扒了你皮!”

“走,盼儿,大娘帮你找!”

刘红梅接过钥匙,拉着林盼儿就回了家。

眼看一帮好事的妇女也跟着进了自己家,庄兰连忙追进去。

她倒不是怕林盼儿找到东西,她是担心家里的东西被人顺手牵羊。

这帮农村妇女,不讲究道德的多了去了,看到好东西就想着往自己兜里揣。

……

庄兰有两个箱柜,一个装着吃食,一个装着全家人的好衣裳。

林盼儿拿钥匙打开装着衣裳的箱柜,在刘红梅的帮忙下,在箱柜里翻找起来。

一屋子的人都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翻箱倒柜,而庄兰则紧盯着屋子里的人,一眼也没往林盼儿那边瞧。

她一点也不担心,因为那些物件她根本就没放箱柜里。

林盼儿就算把箱柜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得到。

“找到了!”

随着刘红梅一声喊,一屋子的妇女一蜂窝的往林盼儿身边挤,想要看个究竟。

“钥匙呢,打开看看里头都装了啥!”

听到刘红梅的吆喝,庄兰心里打了个咯噔。

不可能的,东西她明明藏在粮仓里的。

然而,等她挤到箱柜前,看到熟悉的樟木匣子时整个人都傻了。

“咋回事,这个咋会在这儿?”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自己的东西放在哪都不记得了?”刘红梅嘲讽道。

“把匣子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刘老爹说的那些东西。”

不知谁提了一句,立即得到了一屋子人的赞同。

庄兰心慌得不行,说话都结巴起来,“钥匙,钥匙丢了。”

“你诓谁呢,这么宝贝的匣子,就一把钥匙啊?”

“既然钥匙丢了,那就把它撬开!”

庄兰越是不给看,大家越是好奇匣子里装了啥宝贝。

“去外面吧,当着我爸和大伯他们的面打开。”

林盼儿的提议得到了一屋子的人的赞同,全都簇拥着她往屋外走。

庄兰想要阻拦,却架不住林盼儿这边人多势众。

……

已是晚上8点,整个燕子村像是被浓墨覆盖。

但林家门外却是火光映天,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于此,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全队大会。

看到林盼儿捧着樟木匣子从家里出来,林开祥眼皮狠狠一跳,第一时间朝妻子瞪去。

怎么回事,匣子不是藏在粮仓里的吗?

庄兰慌乱的对丈夫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啊!

“刘老爹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我记得妈都收在这个匣子里的,但妈说钥匙丢了。”

对于林盼儿的话,围观村民没一个信的。

不是不信她,而是不信庄兰。

先前就扯谎说东西丢了,如今东西找着了,又说钥匙丢了,骗鬼呢?

而这一切,全都在林盼儿的算计之中。

她没有在刘老爹询问林开祥时,抢先说出这些东西的所藏之处,而是等到庄兰谎称东西丢了之后,才出声揭穿,目的就是要让两口子失去村民的信任。

信任一旦崩塌,不管两口子再说什么,大家都会怀疑,从而站到她这一边。

“这个锁简单,我能打开。”

刘老爹不知从哪摸出一截细铁丝,对折后插进锁孔,捣鼓几下锁扣应声弹开。

刘红梅麻溜将匣子打开,又问一旁的村民借手电筒。

对方不太情愿,毕竟买电池要花钱,但架不住八卦和好奇,还是将手电筒给摁亮了照着匣子。

“哇!”

周围一片惊叹声。

匣子里的东西还不少,除了刘红爹说的几个物件外,还有户口本等各种证件,以及一小沓钞票,2元5元10元的面额都有,少说也有百来块。

刘红梅指着匣子里的钱,“不是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逼得要卖儿卖女了,这是啥?这是啥?啊?”

“老二,你有钱不拿出来给志杰复读,非得给林盼儿找个那样的婆家,实在是不像话。”

林开民也出声数落起两口子。

要说对林盼儿这个侄女有多心疼,倒也没有,更多的是眼红林开祥不声不响的居然攒了这么多钱。

兄弟之间就这样,既嫌你穷又怕你富。

“大哥,这钱是我跟娘家借的肥料钱,还有买麦种的钱,不能动的。”

任凭林开祥的解释如何冠冕堂皇,也没人信他。

退一万步说,这钱真是借的,那你能借钱买肥料和种子,咋就不能借钱供儿子读书呢?

“刘老爹,你看看,你先前说的小衣小鞋还有银锁银镯,是不是这些?”

林盼儿将话题扯回到正事上。

揭露庄兰和林开祥的虚伪本性只是附带,今晚她的主要目的是要将身世大白于天下。

借着手电筒的光,刘老爹细细打量一番后点头确认,“没错,是这些,盼儿,这些东西都是你的。”

听到刘老爹这话,村民全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林盼儿居然是被抱养的,这事全村竟没一个知道的,两口子瞒得可真深的。

庄兰心急的想要否认,却被刘老爹制止,“你莫急,我刘半仙铁齿铜牙,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说完,他拿起匣子里的铜锁,问庄兰:“你知道这个锁叫什么吗?”

“不就是银锁,保平安用的。”庄兰回道。

刘老爹摇摇头,“这小孩子戴的银锁有长命锁和寄名锁,如果这个东西是你娘家的,那你娘家给你的时候,总该告诉你它的用途。”


“原来是你这个死女娃子偷吃的,你个好吃嘴,老娘打死你个狗东西!”

周桂英扑上前照着林盼儿脑袋就是一顿狂扇,嘴里咒骂不断。

等周桂英打累了,庄兰上前接阵,照林盼儿身上一连捶了好几拳。

一边捶一边骂:“咋就管不住你这张烂嘴,连你奶奶的肉都偷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吗!”

林盼儿就像木头桩子一样,任由周桂英和庄兰打骂,一声不吭。

刘红梅看着有些于心不忍。

她生的种什么德性,她这个当妈的清楚,那碗肉八成就是儿子偷吃的,不可能是林盼儿偷吃的。

其实不光她这么想,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

这要归结于林盼儿在村里的风评太好的缘故。

做事勤快,有担当,孝顺长辈,人品还高尚。

林盼儿14岁那年,去赶集的路上捡到过一个布包,里头装了足足一千三百八十七块五毛三分。

这在当年可是一笔巨款,当时天都还没亮,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林盼儿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钱昧下。

可林盼儿却直接把包交到了镇上派出所,后经失主核对,包里的钱款一分不少。

就这样的人品,哪怕林盼儿站出来承认了偷吃,大家都不认为她真的偷吃了,只会认为她是为了平息纷争而甘愿承受骂名和委屈。

周桂英打骂林盼儿几句也就罢了,毕竟辈份摆在那。

可你庄兰当亲妈的,明知闺女受了委屈都不护着,还跟着老人一块作践。

刘红梅上前将庄兰推开,将林盼儿护到身后,“二弟妹,你可是杀了四只鸡,你但凡有心,往老娘碗里多铲两锅铲,孩子们就算偷吃两块又能影响个啥?”

“就是,说来说去就是太抠门了,舍不得多给老人两块肉吃!”

人群中的附和声让庄兰气不打一出来。

说她抠门舍不得给老人吃肉,真轮到自个身上,只怕还不如她呢。

“大嫂,你好意思说我,前两天你回娘家提了那么大一块腊肉,你有想过割一块给老汉老娘他们吗?”

听庄兰把这事拿出来说,刘红梅也来劲了,“我家二宝马上说亲要用钱,我厚着脸皮回娘家借钱,提点东西咋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啊,黑心烂肝的,一缺钱就想着卖儿卖女!”

“你说谁黑心烂肝?”

“我说的是谁,你心里不清楚啊?怎么,还非得我指名道姓把你脸皮撕下来给大家看看?”

庄兰显然心虚了,涨着红发不出声音。

刘红梅却越说越来劲,一把薅过林盼儿说道:“咱们家盼儿,全村谁不夸一句贤良淑德,谁不想有这么一个勤快能干的好闺女。”

“也就是你庄兰了,从小到大就没把这闺女当人看,脏活累活都让她一个人做,饱饭却不给吃一口,你看看盼儿都瘦成啥样子了,再看看念儿和志杰,壮得跟猪一样,你跟那周扒皮有啥区别?”

“盼儿当牛做马这么多年,你当妈的,不说善待,至少也要给她找个好婆家吧?狗眼睛掉钱眼子里去了,只看得到钱,那罗彪啥德性你不知道啊,贪图人家给的那点彩礼钱,狠心把亲闺女往火坑里堆,你也不怕以后遭报应!”

刘红梅嘴巴一张一合,跟机关枪似的一吨输出,打得庄兰毫无招架之力,也让村里人炸开了锅。

“罗彪?太平村那个罗彪?天呐,庄兰你咋想的,把盼儿说给那样的烂人。”

“罗家虽然有点家底子,但那罗彪可不是个好东西,横行霸道不说,还打婆娘,这样的男人可嫁不得。”

“你个卖勾子的,眼睛被屎糊了啊,我娘家侄孙儿一表人才你不要,偏挑那烂狗屎!”

庄兰不仅遭到村里人的指责和数落,还被周桂英骂了个狗血喷头。

去年,周桂英想把林盼儿许配给娘家的侄孙儿周海生,但遭到了庄兰和林开祥的拒绝,因为周海生穷,给不起彩礼。

为这事,周桂英骂了庄兰大半年。

虽然林盼儿的亲事由林开祥做主,但周桂英可舍不得骂亲儿子。

早在决定把大女儿嫁给罗彪,庄兰就做好了被村里人说闲话的准备。

她蛮横的将林盼儿拉回身边,“我生的女儿,我想给她找啥样的婆家是我当妈的事,要你一个外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盼儿喊我一声大娘,我就有资格管她,你有本事让他林开民把老娘休了。”

刘红梅叉着腰跟庄兰对吵,一边吵一边拉林盼儿,“盼儿,你自己说,这门亲事你同不同意?你要是不同意,今天当着全村人的面,大伯大娘还有你奶奶给你做主!”

庄兰将刘红梅拉林盼儿的手扯开,将林盼儿又拉回自己身边:

“盼儿,你说,这门亲事你同意了的,是你心甘情愿的,快点说!”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盼儿面带为难的点点头。

“大娘,我晓得你是真心为了我好,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亲事我听我爸妈的安排,包括供销社的工作,爸妈让我让给念念,我也同意了。”

啥?林盼儿还要把供销社的工作让出来?

然而不等大家从这么劲爆的消息中回过神,一直蹲在屋檐下闷声抽烟的林开祥起身拨开人群。

“都闭嘴,大晚上的闹翻天了!”

“妈,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没尽到孝,让你受气了。志杰,去把灶房里的肉再端一盆出来,给奶奶送到屋里去。”

安抚完周桂英,林开祥又对林开民林开武两兄弟说:“四只鸡都得了鸡瘟,不杀不行,没来得及喊你们,明天中午大家来家里一块吃肉。不早了,都散了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听到有肉吃,林开民林开武两兄弟也没有了埋怨,于是喝退围观的村民各自回了家。

林开祥将自家大门关上,扭过头脸色严厉的瞪着林盼儿林念儿姐妹俩。

“供销社工作让给念念这事,以后不准跟外人提起。”

林盼儿满口应是。

林念儿却不以为然:“这有啥好隐瞒的,等过段时间我去供销社上班了,大家不就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就挨了林开祥一个大耳巴子。


一家人饿着肚子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林盼儿从灶房端晚饭出来,林念儿等不及的跑去灶房看究竟。

一进去,就看到林盼儿坐在灶膛里吃面,差点没把她气死。

“全家人都在等你端夜饭进去,你倒好,一个人悄咪咪躲在灶房里吃,我告诉爸妈去!”

林盼儿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了对方一眼,低头继续吃面。

林念儿气鼓鼓跑了出去。

不一会,庄兰进了灶房,身后跟着林念儿姐弟俩。

林念儿脸色跟吃了屎一样臭,显然告状失败。

庄兰狠狠剜了林盼儿一眼,从碗柜里拿出碗筷,把锅里的面往碗里装。

庄兰先装了一大碗,让林志杰给林开祥端进去。

之后的两碗,被林念儿和林志杰瓜分。

轮到庄兰自己,锅里只剩下面汤了。

“你个狗东西,你故意没煮够的是不是?”

“家里的面我都煮了,只有这么多。”

说完,林盼儿仰脖喝完碗里的面汤,将碗筷将灶台上一搁,抹着嘴巴出去了。

庄兰气得,恨不得将她撕了。

回了屋,林盼儿洒了些米糠喂小鸡娃。

看着小鸡娃拼命的啄米糠吃,林盼儿心情说不出的美妙和愉悦。

以前都是她吃不上饭,也该让林家人尝尝饿肚子的滋味。

……

晚上,庄兰撑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虽然没吃饱饭,但气得饱饱的。

“那匣子我明明藏在粮仓里的,咋就跑到箱柜里去了,真是撞鬼了!还有那几件东西也不该留着的,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想到被林盼儿拿走的银锁银镯,庄兰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难受。

那可都是钱啊。

“早跟你说了,让你把衣服鞋子烧了,你不听,怪得了谁?”林开祥没好气骂她。

“我还不是想着把东西留着以后给孙子穿,那小衣料子透气又丝滑,绣花栩栩如生的,小鞋做得更是精巧,都是好东西。还有那银锁银镯,按现在的市价,少说也能换50块钱吧?”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屁用!”

对于失去银锁银镯这事,林开祥同样肉痛懊恼。

只不过他不像庄兰那么啰嗦,把情绪挂在嘴边。

庄兰怏怏了一会,又说起林盼儿允诺的100。

“那狗东西该不会是背着我们藏钱了吧?不然她哪来的钱?”

林开祥眼底透出阴鸷,“管她哪来的钱,她只要拿得出来,我们就收。”

“那就这么放她走了?万一真被她找到亲生父母咋办?”

“她以为翅膀硬了就能飞出老子的五指山,她做梦。她不想嫁人也行,就留在家里干活,挣钱给老子花!”

林开祥还是有头脑的,既然林盼儿能搞到100块,那就有能力搞到更多的100块,这么一个女财神爷,他才不会白白便宜了外人。

“你把户口本找个地方藏起来。”

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庄兰一听就懂了丈夫的心思。

没有户口本,林盼儿就办不了迁户手续。

“我明天回趟娘家,把户口本放我大哥那。”

……

西屋这边,林盼儿同样睡不着,脑子里默默复盘今晚的事。

早几年,她就无意中发现了庄兰藏在粮仓里的匣子,那时的她没去探究匣子里装了些什么,也没告诉任何人。

重生后,她一边暗中筹谋跟林家断绝关系,一边做两手准备,想把户口本拿到手。

想着万一计策失败,她就带上户口本逃出这里。

不出意外,她在匣子里找到了户口本,也看到了银锁银镯和小衣。

这些东西她并不陌生,林念儿林志杰小时候都穿戴过。

上辈子,庄兰一直对外宣称这些物件是娘家祖上传下来的,她信了。

现在想来,庄兰的谎言简直拙劣。

庄家人口兴旺,怎么可能绕过众多亲孙把东西传给两个外孙。

她悄悄带上东西去向刘老爹请教。

刘老爹常年云游四方,见多识广,或许能看出点门道。

只可惜,刘老爹没从这些物件上看出什么,却答应帮她。

从她火烧草垛,到刘红梅、郭继先、刘老爹依次出场,从头到尾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局。

红绸小衣上的“惠”字,是她自己绣上去的,银锁银镯上的刻字也不是“明惠平安”,而是“如意平安”,她赌村里没人认识秦篆,也赌庄兰和林开祥没胆子去找人甄别。

她赌赢了!

林盼儿彻夜未眠。

没等到公鸡打鸣她就起了床,悄悄出了门。

到了镇上汽车站,用买鸡娃克扣下来的1块钱,买了去市里的车票。

到宋家是早上10点左右。

谢映蓉和宋家父子都去了单位,家里就宋母一个人在。

宋母客气的将她请进门,还给她泡了茶。

林盼儿很是局促。

宋家是干部家庭,家具摆设无一不彰显出中产阶级的富足与格调,她甚至都不敢靠着沙发背,怕给人弄脏了。

“来得这么早,吃过早饭了吗?”

宋母倒是挺和蔼,没有城里人的傲慢。

林盼儿点头说吃过了,然而肚子却十分不争气的叫个没停。

林盼儿臊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下去。

宋母给她煮了碗面,面上卧了两个荷包蛋。

“吃吧,鸡蛋还是你前几天提来的,家里都吃不完,分了不少给亲戚,都夸你这鸡蛋香呢,下回你再来的时候,把你家的鸡蛋都带来,我按市价给你算钱。”

宋母一边择菜,一边同林盼儿拉家常。

林盼儿应好。

虽然林家没有鸡蛋了,但村里和镇上都有养鸡养得好的,她可以帮谢家买到好吃的土鸡蛋。

吃完面,林盼儿主动将锅碗洗了,又帮着宋母择菜叶。

她的勤快本份让宋母很有好感,开始关心起她的亲事。

跟之前聊地里的收成今天的天气之类的无关痛痒的话题相比,宋母的话语中明显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嫁人还是得看对方的人品和担当,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可别贪图人家的高彩礼,头脑一热就把自己嫁了。这年头,干啥挣不着钱,那些为了点彩礼就把女儿卖了的父母,又蠢又坏。”

“宋姨,你说得真好,我们队上应该请你去做宣传的,让大家都听听你的宣讲。”

宋母以前就是干宣传的,如今退休在家带孙子操持家务,难免闲得慌。

林盼儿捧场爱听她说话,她自是滔滔不绝讲个没停。

从小时候讲到大,从读书讲到下乡,再到回城参加工作,林盼儿听得津津有味。

她是真心爱听老一辈人讲过去的艰苦日子和磨难,从那些不曾经历过的岁月中,增长见识,汲取人生经验,丰养自己。

宋母也看出林盼儿是真心听自己唠叨,而不是敷衍逢迎,对她好感更甚。

等择完菜,从衣柜里翻出几件不穿的旧衣裳要送给林盼儿。

林盼儿推辞不过只能收下。

虽说是旧衣裳,但质地和款式却都是上乘,至少在农村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转眼中午。

谢映蓉下班回到家,看到林盼儿在也不意外。


“晓慧,你想留在市里,我帮你。”

“行,那我就等着你帮我安排了。”

张晓慧嘻嘻哈哈的,显然没把林盼儿的话当真。

林盼儿也不多做解释,内心却打定主意,这辈子会拼尽一切对张晓慧好,让对方心愿达成。

久不见面,两人有说不完的话。

一直聊到下午2点半,张晓慧要去做暑假工了,两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临走前,张晓慧将林盼儿寄存的钱还给了林盼儿,总共17块7毛。

张晓慧担心她初来乍到,钱不够花,自掏腰包添了2块3,给了林盼儿20块整。

林盼儿推辞不过,收了,算是借对方的。

“有啥事一定要来找我!”

“好。”

目送好友匆忙跑开的背影,林盼儿心里不禁涌起暖意。

真好,这辈子,她和张晓慧还能做姐妹。

……

到了市委家属院,林盼儿和前两次一样,先到岗卫亭做登记。

“你咋在这?”

正填写访问信息时,身后猛然传来一道耳熟的喝问。

林盼儿回头,不村暗忖冤家路窄。

正是早上才吵过架的田红花。

“问你话呢,哑巴了?你为啥在这?”

“不关你事。”

林盼儿埋头继续填写访问登记。

田红花却不罢休的冲岗卫亭里的门卫大声道:“她是贼娃子,我的钱就是她偷的,你放她进去,丢钱丢了东西你负得起责吗?”

说来也是凑巧,林盼儿来过家属院三次,但每次遇到的都不是今天的这个岗卫员。

比起林盼儿这个陌生面孔,对方显然更相信田红花这个熟人。

就这样,林盼儿被赶了出去。

“有我在这,你今天别想进这个门!”

盯着田红花手里挥舞的大扫帚,林盼儿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家属院的清洁工。

看不惯对方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小人得志样,林盼儿忍不住反唇相讥:

“那你就等着,看我今天能不能进这个门。”

一会谢映蓉就下班回来了,自然会把她带进去。

“嘀嘀。”

身后骤然响起两声喇叭,林盼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田红花重重推倒。

“活该,让你在这挡路,还不赶紧滚开!”

看了眼等着开进家属院的小汽车,林盼儿忍着火气起身走到一边。

车上。

汤少华一眼就认出了被推倒在地上的林盼儿,扭头对车后座看文件的陈铖道:“厂长,是那天那个小妹子。”

陈铖充耳不闻,头也没抬。

女人于他而言,跟马路上的石墩子没什么区别。

见状,汤少华也不再多说废话,示意司机把车开进去。

漆黑的车身从林盼儿面前驶过。

擦身而过之际,车后座的陈铖似有所感的朝车窗外投去一瞥。

依旧眼熟的面庞,依然想不起来。

小姑娘薄唇紧抿,乌润的一对眸子蕴藏着怒意,倔强又委屈。

陈铖脑海中不禁浮现侄女生气时的样子,腮帮鼓鼓的,两颗眼珠子瞪得圆溜溜。

差不多的年纪,境地却是天差地别。

“去问问她做啥。”

没头没脑的话,汤少华却立刻就反应过来的让司机停了车。

“贼娃子,还不赶紧滚,再不走我喊人来了!”

面对嚣张跋扈的田红花,林盼儿真想不管不顾的跟对方干一架。

可她不能。

能进市委家属院做清洁工,想必身后有依仗,她不能给谢映蓉添麻烦。

这时,她注意到驶进家属院的小汽车停了下来。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林盼儿难掩意外。

刚才只顾着跟田红光斗气,此时才发现,前面的小汽车竟是上回看见的那辆。

她记得车牌。

她从小记性就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嗐,小妹子,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不?”

没想到汤少华会主动搭讪,林盼儿既惊讶又受宠若惊。

“记得。”

汤少华乐呵呵道:“我出门去买包烟,你呢,在这做啥?”

“等人。”

“哦,那你咋不进去等呢,这大门口多晒啊。”

“汤秘书,她是个贼娃子,不能放她进去!”

不等林盼儿回答,田红花就迫不及待说道。

“哦,是小田,你们认识啊?”

“我不认识她,但我晓得她是个贼娃子,昨天晚上我们一起住招待所,她趁我睡着偷了我的钱还不承认!现在又想来家属院偷,不能让她进去!”

听这边起了争执,几个原本在家属院里下棋的退休干部也凑了过来,。

一个个打量林盼儿的目光都透着戒备和鄙夷。

林盼儿猛然意识到,如果她真背上贼娃子的名声,那宋家跟她来往,岂不是同样会受到非议?

“田红花,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在乡下偷人,还把攒的钱都给了那个相好的,没办法给婆家交差,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十几道目光齐唰唰看向田红花,一个个都露出嗅到八卦的兴奋。

“你放狗屁!”

田红花气得跳起来,“她胡说八道,我不认识她!”

林盼儿冷笑:“你又撒谎不认识我了?你家住平阳村3组,你老公叫唐龙,在镇上酒精厂干活,你女儿今年4岁,叫唐梅,你公公叫唐树德。”

“其实我们是老乡,只是我们两家不对付,她才往我头上泼脏水,诬陷我是贼娃子。”

田红梅往她头上扣“小偷”的帽子,那她也可以给对方扣“偷人”的屎盆子,主打以牙还牙。

车上。

终于看完手里文件的陈铖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过了五分钟。

问个话要这么久吗?

抬眼看向前排,发现司机脑脖子扭成180度在看家属院门口。

他寻着司机的视线扭头,这才发现家属院大门口围了不少人。

汤少华站在人群中,一脸兴致盎然。

……

“老汤!”

低沉的喊声传来,仿佛鼓鸣震荡耳膜。

林盼儿寻声望去,只见小轿车的车门边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男人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黑色西裤,衬衫下整齐摆扎在裤腰里,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冷俊的眉眼。

正是上次和汤少华一起的年轻男人。

陈铖叉着腰,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一丝不耐烦的冲汤少华问话,“你在搞啥名堂?”

汤少华冲陈铖招手,“厂长,你过来。”

过来一起吃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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