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衍川孟锦夏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米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街,泽茶坊二楼厢房,孟明珠正与别家为公子相亲的夫人相谈甚欢,还未进一步交谈,便见贴身丫鬟杜鹃,匆匆忙忙赶来。冷凝一眼,见丫鬟在门外站定,她才笑着朝身边夫人们行礼,“想必是不巧了,家中好似有事儿,还请各位夫人容我暂退一会儿。”孟明珠在外,端的一副知书达理,引得众夫人纷纷欣赏。大家早就暗自将起放在心口掂量,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得首肯后,孟明珠退出房间。直到退到角落处,温柔的笑才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气。“谁让你冒冒失失过来的?如此莽莽撞撞,不怕坏了我的好事儿?”今日约见的几位夫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膝下的公子哥不是才华横溢,就是前途无量。虽说他们比起来确实不如风光时刻的张世良,可如今张家已是那副模样,能攀上点类似人家,...
《她只想抱大腿,摄政王怎么自荐枕席了?顾衍川孟锦夏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主街,泽茶坊二楼厢房,
孟明珠正与别家为公子相亲的夫人相谈甚欢,还未进一步交谈,便见贴身丫鬟杜鹃,匆匆忙忙赶来。
冷凝一眼,见丫鬟在门外站定,她才笑着朝身边夫人们行礼,“想必是不巧了,家中好似有事儿,还请各位夫人容我暂退一会儿。”
孟明珠在外,端的一副知书达理,引得众夫人纷纷欣赏。
大家早就暗自将起放在心口掂量,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得首肯后,孟明珠退出房间。
直到退到角落处,温柔的笑才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气。
“谁让你冒冒失失过来的?如此莽莽撞撞,不怕坏了我的好事儿?”
今日约见的几位夫人,都是京中出了名的。
膝下的公子哥不是才华横溢,就是前途无量。
虽说他们比起来确实不如风光时刻的张世良,可如今张家已是那副模样,能攀上点类似人家,也算是祖上上了高香。
杜鹃喘的上气不接下气,“小姐不好了,张家那位公子找来了。”
“张家那位公子,哪位?”
“还真是没想到啊,短短几日未见,明珠妹妹竟将我忘了,还当真应了那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轻浮的语调,满是怨气,只一听,孟明珠便听出是那倒霉鬼张世良之声。
她厌恶的撇撇眉,深吸口气后,才转头笑着迎上去,“原来是世哥哥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人刚贴上去,便得来对方一声冷哼,“我倒是不想来。只是我要是再不来,恐怕我心肝上的明珠妹妹,就成了别人心上的尖尖了。
到那时,与他人争一人,也不知是我这世哥哥丢脸,还是你明珠妹妹犯臊!”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张世良也是今日才得知,落魄的这些日子,孟明珠早已在外寻找下家了。
今儿个,甚至在京城最有名的茶楼,与那些夫人促膝长谈。
就这么着急想把他丢掉,那他偏不如她的意。
怨气显而易见,孟明珠心中虽埋怨,可到底不敢翻脸。
两人早已私定,若是这会儿把事闹大,甭说是这些条件略差的,京城内的歪瓜裂枣她都攀不上了。
想罢,孟明珠拿着手绢拭泪,“你竟是这么想我的?亏的我日日夜夜为你奔走。”
张世良不明所以,孟明珠直接挑明了,“到底是同床共枕的人,得知你落魄,我日日夜夜四处奔波,只为在内宅夫人面前多说几句话,让其多在大人面前吹吹耳旁风,祝你逃过劫难。
怎知你眼瞎耳背,竟听信外面谗言,污了我的清白不说,还毁了我的一片真心,早知如此,我还不如随了流言蜚语,做个负心人!”
说着,孟明珠哭起来,杜娟见此也跟着附和,“就是,公子,你也太过分了,今天小姐还在别的夫人那儿说了你的好话呢,你如此冤枉她,简直是诛心。”
本是抓错,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儿,张世良也手足无措起来。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般无情无义吗?你既如此,那我干脆跟你屋的夫人们说,别再帮你的忙便是了。”
孟明珠说着就要走,张世良拉住她,“好妹妹,别呀!我不是故意的,都怪那些流言蜚语。”
见孟明珠停住脚步,张世良继续哄起来,“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毕竟若不是出了抄家那事儿,我早就将你娶进门了。
不过刚刚听闻,你父亲会帮我,就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什么?父亲要帮你,谁说的?”
“孟锦夏亲口所说,只要我们给钱,她就肯让你父亲帮忙。”
“她有这么好心?”
“我拿着和离把捏着她,她自然乖乖听话,怕就怕她会在里面使绊子,要不你帮我去看看?”
孟明珠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要是父亲真的要帮张世良,那她就不用换下家了。
外面人虽好,可比起张家始终是差一截,若是能让一切回到原点,那也不枉费她往日的精力了。
斟酌再三,孟明珠最终是寻了个理,撤退。
回家,竟真在主院见着了孟锦夏。
“你与张家之事,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坐在主位,沉沉开口。
沧桑之语一出,头发都像白了好几根儿似的。
“暂且这么过着吧。”对面不冷不淡,孟砾石心焦的眉头都皱紧了。
“什么叫做暂且这么过着?你一个女儿家,多少青春值得耽误,依我看,现在你们现在夫妻情分不深,就这么离了,算了。
你老爹我也不是一个惧怕舆论之人,只要你能平安幸福,哪怕背上个骂名,又有何妨?
可偏偏你这么不咸不淡,让我们如何放心的下?”
秦氏也跟着开口,“是啊,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大人都贪墨,想必那张世良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好在你们什么都没有,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别两宽,那边若是觉得亏欠,我们愿意赔偿。我和你爹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女儿,实在是舍不得你受苦啊。”
父母爱子之深,孟锦夏重生一遍才深有体会。
看着父亲母亲为自己焦躁的花白之发,再想着当初宁可违背父母之命,也要嫁给张世良得自己。
孟锦夏只觉自己愚蠢至极。
眼泪蓄满眼眶,孟锦夏用尽全力才不让它落下。
她浅浅笑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合该自食苦果才是,爹娘若实在担心,不妨......”
正说着,门边一抹黄突然显现在眼前,孟锦夏眸色一转,当即接着刚刚的话说道:“若是爹娘实在担心,不妨再帮张世良一把吧。”
孟明珠听此,心中一片狂喜。
孟锦夏竟当真要帮张世良,若那人起来,她岂不是可以借此与张世良再续前缘。
到那时,一切恢复当初,她同样是京圈中不可一世的贵太太。
想到这儿,孟明珠不管不顾,捏着衣角便扑了上来。
“姐姐,姐姐,你可算知道苦了,爹娘,这是姐姐第一次向你们诉苦,不论说了什么,你们都要答应她呀。”
可真是闻着味儿就上来了。
孟锦夏嫌弃的往身侧一撇,下意识的将手抽了出来,“寻常可不见妹妹身影,怎么今儿个,我前脚刚回,你后脚就来了呢。”
那自是从张世良那儿得这个消息。
孟锦夏故意挖苦,对面还以为是在攀关系,赶忙接下这茬,“这便说明我与姐姐心有灵犀,闻着姐姐苦,我便过来了,还请爹娘一定要答应姐姐的请求啊!”
有良心的可算来了,这下不怕被误会了。
孟锦夏满心欢喜,可下一秒腰间却猛的一缩。
未等她反应,身子就猛的朝着前贴近,顾衍州的脸近在咫尺,“你们这般是在作甚?伤了本王的人,你们担待得起?”
微微上挑的唇,深情款款的眼,似春寒下的一湾温泉,牢牢锁住孟锦夏的目光。
心跳加速,耳根发烫。
孟锦夏只觉得整个人都会陷下去,恍然间,身旁传来杀气腾腾的冷意,想起自己面对着什么,孟锦夏赶忙将面前的人推开。
“什么你的人?莫要乱说,我只是你的奴罢了。”
“奴也是人,难道你并非本王的?”
上挑的唇线满是戏谑,孟锦夏看出顾衍州眼底的逗弄,咬牙切齿。
你不想让我治病吗?
她挤眉弄眼的说着,对面不以为然的俯下身,“不是你说要护着本王吗?
待在本王身边是要有本事的,否则来不及护本王,你,自身难保。”
所以,与其等危险降临,不如自创危险?
看着顾衍州漫不经心的点头,孟锦夏憋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算你狠。
此刻旁边已经沸腾。
“竟是你这个狐媚的,勾引的顾哥哥,今日,我们就要帮顾哥哥清理门户!”
云安公主带着一群人蜂拥而上。
拿扫帚的拿扫帚,拿斧头的拿斧头,一个个气势汹汹,奔腾而来。
眼瞅就要被压在脚下,孟锦夏不知哪来的力气,冲进屋子,跳上桌,便挺着嗓子喊道:“我是王爷的人,谁敢动我!”
此声如同是狮吼,惊住了所有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真被这气势镇住了。
还是云安最先反应过来,“你什么身份敢对我大呼小叫?来人,把她拽下来,直接砍了。”
孟锦夏举起桌上的水壶就往地上砸,“我看谁敢!我乃静安公主的人,你们动我,是想与静安公主为敌吗?”
一语如巨石坠河,四周瞬间安静,就连靠在门边看好戏的顾衍州,嘴角的笑也顿住了。
静安公主的人,这人什么时候跟那个人扯上关系了?
孟锦夏并未注意顾衍州眼神的变化,她死死的盯着带头的云安公主,满脸傲气。
“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要是真的对我动手,上面是不会放过你的。”
“胡说八道!”云安公主满脸不信,“我认识你,你是张世良的夫人,你们张家是罪臣,你是罪臣之妇。
一个罪臣之妇怎么可能和当今最受宠的公主有关联?你定是唬我们的。”
“我要是唬你们,我天打五雷轰。”我胡乱说的,上天可别信。
孟锦夏心头默念,眼神却出奇的坚定,“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摄政王和静安公主青梅竹马,静安公主怎会允许其他女子在摄政王身边。
如今我突然出现,要不是有人指使,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至于这人是谁,想干什么,想必大家心知肚明吧。”
静安对摄政王的情谊,人尽皆知。
虽然他们天天出现在摄政王府邸,可压根儿碰不了摄政王分毫。
除了对方不近女色之外,还有一层就是因为静安。
静安对摄政王占有欲极深,听说曾有一女子靠近,次日那人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家都在说此事跟静安有关,倘若孟锦夏真的是静安的人,如今毫发无伤的服侍在顾衍州身旁,也算是说的过来了。
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再想靠近摄政王可就难了。
孟锦夏得意,“我一介下人,生死全由主做主,我倒是不介意得罪大家是什么后果,只是大家若是因为我得罪静安公主,划得来吗?”
此话如同重棒打在脑前,众人到底是放下了手中武器。
静安可是皇帝最宠爱的妹妹,北禾最耀眼的公主。
他们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与她对着干,否则明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生怕上面追究,不少人放下武器,托辞离去。
陆陆续续中,一道视线深深的锁定孟锦夏。
那是听闻摄政王府有热闹,偷偷前来看戏的孟明珠。
原本是想凑个热闹的,没曾想一来,就听到孟锦夏是摄政王的人。
原本还在想摄政王怎么会把这样一个女子留在身边,如今竟听到孟锦夏与静安公主有关。
孟明珠坐不住了。
这静安公主啊,可以说是女人圈中的老大,谁要是攀上了这个高枝,那在富贵圈里可以横着走了。
孟锦夏何德何能有这般机遇?
再怎么说,这样的机遇也该是她的。
不行,这话不能信,她偏要找出端倪不可。
悄悄离开,孟明珠二话不说,直冲公主府。
此时,静安正看着道书,学习增长阳气的方法,听到孟明珠来,她嫌弃的撇了下眉头。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歪瓜裂枣都来凑热闹,一个小小的庶女也敢过来,真当我这公主府是乞丐窝吗?把人轰出去。”
宫女得令退下,还未走出房门,便听门外传来一句,“公主的人在王府受了欺负,还请公主过去做主!”
这声音极具穿透力,哪怕是隔着一面墙也被静安听得真真切切。
她拿着书的手一顿,“这孟明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王府什么时候有本公主的人,传进来仔细问问。”
不多时,孟明珠被叫了进来。
富贵之地,果然与众不同。
刚进门,便是上好的沉香,再配上见都没见过的装饰,整个屋子端的一个富丽堂皇,金光灿灿。
就这么一个华贵之人,怎么可能与孟锦夏那草包扯在一块儿,就算是要扯,也合该跟自己才是。
想着,孟明珠扑通一声跪地,“还请公主救一救我的姐姐,此刻她在王府被人堵的水泄不通,你若再不去,她恐怕就出不来了。”
“什么意思?”静安被吓了一跳。
恍然的神色显然与孟锦夏不熟,孟明珠窃喜,当即变本加厉开口,“公主不知道吗?摄政王身边有女人了,那人正是我的姐姐。
姐姐与摄政王如胶似漆,众人嫉妒不已,竟直接将她堵在王府,眼下怕是危及生死。
姐姐说是您让她跟在摄政王身边的,如今也就只能让你救她,请你菩萨心肠,帮帮她吧。”
噼里啪啦一段话,静安只抓住了两个点。
顾衍州身旁有人了,那人竟然是孟锦夏。
上一世,孟锦夏跟这静安还是有一点交集。
那时,她为了给张世良铺路,免不了跟贵女交际,这公主就是其中一个。
虽说被宠着刁钻跋扈,但是心眼还是不错。
甚至在边境来犯时,公主还主动提出和亲,以保北禾太平。
可惜了,孟锦夏那时并未和顾衍州有交际,自然也不知他们为何没能在一起。
“话说,这事该如何处理啊,需要请道士,做道场吗?”
正想着,静安声音传来,那娇滴滴的语调,俨然一副怀春少女。
仔细想来,其实这公主也并非是不好相处之人,只要不触及到顾衍州这个逆鳞。
要是能够借着这个机遇,搭上静安这条线就好了。
想着,孟锦夏脑海浮现出一个计划,她提溜的眼珠一转。
“何须如此麻烦,这种小事儿我就能处理。只是......”
“只是什么?有什么问题,你但说无妨。”
孟锦夏点头,“其实帮助公主解决身体上的事儿很简单,难就难在取小鬼上。
正所谓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彻底根除,必须得把养小鬼的人抓住。”
“那简单,我让皇兄下旨,什么牛鬼蛇神,都会现身。”
“那不行!”
小鬼之事,全是编造,万一真抓出啥不该抓的,她不成罪人了。
利落的决绝引起静安的注意,害怕暴露,孟锦夏咳了两声,掩盖情绪,“我的意思是,敢做这事,这人定在暗处,若是大张旗鼓,定打草惊蛇。
不如我们将此事交给摄政王,然后来个一网打尽。”
“好主意!恰好本公主也许久未见衍哥哥了,本公主这就去找他!”
说着,静安提着裙角,就要出去,孟锦夏赶忙拦住。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已让静安有了怒气,可一想到,顾衍州得知她又拿他当挡箭牌的后果,孟锦夏忍不住闭上眼喊:
“还请公主稍安勿躁,你身上邪未结,术还在,去找摄政王,只会让两人情意愈加单薄,你若不想让情意,消失殆尽,还请......”
哐当——
白玉青瓷杯被狠狠打碎,静安看了眼孟锦夏,沈默许久,才咬紧牙,“好!”
“不去就不去,这事就全权交给你了,你给本公主好生计划着,胆敢生分了我与衍哥哥的情意,休怪我不客气!”
说完,静安破门而出。
孟锦夏跟上,“公主!”
“作甚?”
“这是你要吃的符粉!”
精致玉瓶里,装的是孟锦夏为自己准备的安神粉,“如若可以,在按照这个方子抓点药服用,效果翻倍。”
静安瞟了眼,朝宫女使了个眼色,几人便带着东西,浩浩汤汤离开。
“这样,今日这关,就算是闯过了吧。”
孟锦夏松口气。
“本王倒是不知自己何时中了邪,可否让孟姑娘指点一番。”
悬着的心刚刚落下,听着声,瞬间弹起,孟锦夏跪地,“摄政王!”
顾衍州斜眉撇了眼,“怎么,在公主面前,说话都是不卑不亢的你,见着本王,反倒哆嗦起来了?”
废话!孟锦夏心底白了眼。
公主,说到底就是个痴儿,只要顺着毛走,不怕没命。
可顾衍州阴影不定的,上一秒谈笑风生,说不一定,下一秒就把人杀了。
“还愣在哪儿作何,过来!”
不知何时,顾衍州已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坐着呢。
他悠悠摇着藤椅,一手拿着葡萄,一手拿着书,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孟锦夏不敢反抗,凑了去,“王爷......”
“说说吧,打算怎么把本王给卖了!”
孟锦夏瞳孔瞪大,吓得连连跪地,“王爷此话何故?”
“何故?”顾衍州直起身,一点点朝着孟锦夏俯来
“中邪,养小鬼,促情意,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在为本王和公主搭线?”
身子被黑暗笼罩住,面对顾衍州极有气势的压迫,孟锦夏根本移不开眼。
她结结巴巴,“并非......并非王爷所想那般小女这般做,也是为了你着想。
你看,眼下公主不是不再寻你了吗?”
“是吗?”
下巴突然被抬起,眼前俊美面容放大,孟锦夏清晰的看见顾衍州嘴角戏谑的笑,
“照你说,本王还得谢谢你咯?”
脑袋宕机,孟锦夏一头乱麻,“当然......啊!”
话音未落,手腕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下一秒天旋地转,待到孟锦夏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顾衍州炙热的胸膛。
她被抱着了?!
像踩在沸水似的,孟锦夏下意识起身,却被对方牢牢禁锢住。
“你作何!”
“作何?”下巴再次被抬起,对面淡漠又勾魂的眸子直入眼眶。
“住本王这儿,用本王名,你说本王该不该向你要点利息!”
捏着下巴的手顺着脸部轮廓下落,直到划过白颈,落至胸口处。
孟锦夏身子一颤,二话不说捂着胸口,挣脱开来。
“无耻,下流!”
顾衍州手悬在空中,他听此,不气反笑,“本王无耻下流?”
“难道不是吗?”孟锦夏气的小脸通红,“按交易,你护我,我救你,刚刚水深火热时,王爷分明知晓,却不作为,显然违背承诺,我用王爷之名,弥补又有何不可。
王爷若是如此,那我宁愿这交易失效!”
孟锦夏一股脑将心头话说了,就跑,徒留顾衍州一人,在风中看着孟锦夏背影。
手心还残留着孟锦夏身上的气息。
竟是他过分了?
他来,不过是想问问,公主是否对她做了什么。
怎料一来,就听见孟锦夏与公主商议情意之事。
他非物品,也不是孟锦夏所有物,可孟锦夏说帮忙就帮忙的豁达,着实让他恼怒,这才......
想起刚刚指尖划过的软滑,莫名兴奋起来。
他捏紧拳,这是禁欲久了,遭反噬了?
低头检查之际,天经靠近,“王爷。”
顾衍州吓得差点踉跄,很快冷下脸,恢复往日清冷,“说!”
“找到了,霄杰一双儿女全没了。”
意料之中,情意被压下,顾衍州眸中再现冷漠,“怎么死的?”
一支箭呈上来。
箭身通体透明,箭尾白羽,这是御林军才用的箭。
顾衍州眼眸微眯,“真的是他!”
“王爷,霄杰和你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他为何......”
“把尸体处理清楚,把箭销毁,此事给本王烂在肚子里。”
“可是......”
“听不到吗?”
“是!”
天经退下,顾衍州悠悠看着无声的天际。
左膀被除,还剩右臂。
下一步,他的目标真是他吗?
“霄杰。”
霄杰,战北二狼。
北禾军营有一虎一狼,顾衍州为虎,这霄杰就是狼。
两人皆为武将,为北禾征战沙场。
战场上,两人一谋,一武,配合默契,万军中取人首级之事,比比皆是。
民间不少人叹,北禾有虎狼,边外又何惧?皇帝甚至还为他们二人赐下静动两相宜,高山会流水的诗句。
许是多年默契,或一起出生入死之情,顾衍州也将霄杰看做自己人。
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个自己人,竟对他下毒。
顾衍州声音冰冷,探视目光从上往下扫着,似要将人看透,看清。
跟在顾衍州身边多年,霄杰怎看不出对方视线中的危险,他放松因挣扎而涨红的手,咧着嘴笑了。
脏布摩擦着嘴角,鲜红更淋漓,顾衍州幽深眼底晦暗了几分,“笑什么?”
这会儿,侍卫天经已将霄杰嘴角布扯下,对面狠吐了口唾沫。
“怎么,洞察一切的摄政王也有意想不到的时候?”
“那我这事做的,也算值了!”
空中冷风一起,一只手直接扼住霄杰的喉咙,“理由!”
空气变得稀薄沉重,霄杰越是用力呼吸,越感觉脸部发热发胀,他瞪着顾衍州,用尽全力吐出一句话,“杀你,需要理由吗?”
布满血丝的眼充满恨意,瞧着昔日好友,他仿佛看到往日仇人。
“顾衍州,凭什么你为虎,我为狼,仗是我打的,人是我杀的,你不过是在身后挥挥手罢了,凭何高高在上,你身上的一切该是我的!”
“就为了这儿?”
满心愤慨,换来这么一句,霄杰笑了,笑中带着苦涩,“就为了这儿?你可知就你看不起的这点,偏偏是我努力都达不到的。
既然达不到,那不如毁掉......啊!”
话没落,经脉碎裂之声就在耳旁响起,腥红涌上嘴角,他不敢置信地瞪着顾衍州,“我乃北禾之狼,你竟敢毁我武功......”
“你的狼位,以武为名,你即看不起它,我废了这武,又算得了什么。”
顾衍州面无表情的擦着手,随着他后退,天经上前。
“行了,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谁派你来的!”
霄杰目光微怔,表面仍旧风轻云淡。
“莫装傻,本王若是没记错,你应该还有一儿一女,眼下他们都消失了,本王倒是不信爱子如命的你,会不顾他们生死,对本王下手。
最后给你个机会,说!”
儿女......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霄杰彻底癫狂起来,他不顾疼痛的挣扎,一副势必闯到顾衍州跟前的模样,
“你别提他们,你没资格提他们,若不是你,他们不会被抓,你以为只有我想要你的命吗,我告诉你,别说是我,就连那......”
一语未落,一把长箭自地牢天窗飞射而出,下一秒,箭尖直中喉咙,霄杰目眦俱裂,瘫在十字架上。
“有刺客!”
天经反应灵敏,带着人追了出去。
顾衍州瞧着奄奄只剩一口气之人,缓缓靠近,“杀你的是谁?那人能突破重围杀你,怕是你的孩子也早已......念在我俩的情谊,告诉我,我还能帮你最后一次。”
口吐鲜血,霄杰瞪大双眼,他痉挛着抬起手,在顾衍州手心写下一个字。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顾衍州眸色紧缩,没等他再问,身旁人已经没了气息。
顾衍州看着对方,只觉五雷轰顶,不可置信。
竟然是他,不可能!
那人亲手将他们带出绝境,给他们希望,又怎会?
霄杰血色的眼还睁着,有不甘,有痛苦,堂堂战狼,就这么死在牢里。
顾衍州终是不忍盖住了他的双眼,沉默许久,才开口。
“为了这点信息,本王可以去看你儿女是否健在,不过你这身子怕得让本王用用......”
待天经回来时,霄杰已被放在棺材。
见对方身后空空如也,顾衍州便明了人未追回,“往那个方向跑了?”
“东南!”
东南,皇宫方向。
顾衍州沉下眸,“不必追了,将人处理好,明日便传边境内奸,混进被北禾,战狼抵御,英勇献身......”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就像府里处理尸体,无一人知晓般。
顾衍州想着霄杰写下的字,心头烦乱,四处游荡时,正巧看见荷园,灯火通明。
荷园,孟锦夏所在之院。
已是三更天,她不睡,作何?
鬼使阴差的,顾衍州停在孟锦夏院前,还未进门,就见灯火阑珊处,一青衣女子,腿扎马步,手写书。
上动下静,不知所忙如何。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写话本?
闺中女子,闲来无聊,最爱写话本。
顾衍州以为孟锦夏亦如此,微微靠近,才发现,纸上并非什么话本,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行动计划。
“什么仇什么怨,竟让你这时都念念不忘!”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孟锦夏一跳。
一个没注意,她往后倒去。
下意识的拉身边最近之物,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可下一秒的咔嚓,让她脸都白了。
只见手中流光丝布随风纷飞,而对面顾衍州衣角张牙舞爪,衣袂飘飘......
孟锦夏尬笑,“王爷,你家衣服好像不太行啊!”
顾衍州面黑如碳。
“不过你放心,我会补!”
屋内,青烟缭绕,灯火通明。
孟锦夏拿着衣服,在烛火下,小心翼翼的缝着,余光撇着不远处坐着的顾衍州,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干嘛要嘴贱说会补,就不能说额外拿一套吗?
这下好了,这冰人一时半会儿是走不掉了。
孟锦夏撇着顾衍州时,顾衍州正好看向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进来了。
明明房内衣物众多,何需要对方补的那么难看的东西。
四目相对,两人皆无声。
孟锦夏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开口,“王爷......要不上床待着吧,你穿着单薄,小心着凉。”
顾衍州答非所问,眼珠死死盯着桌上的纸,“张家,北禾名门,虽是落魄,也算是好人家。
你嫁进此家还不足三年,究竟是何愁何怨,让你这般还不忘谋划报复?”
孟锦夏不语。
对于张家,她是不屑与人谈的。
因为那家人根本不配。
奈何她的沉默,更是让顾衍州好奇,“夫妻离心,成亲无子,还是公婆虐待?
横竖不过是女儿家该经历之事,何须如此记挂在心?”
“好一个何须如此记挂在心,王爷,你被人背叛过吗,你被最信最亲之人背叛过吗?”
孟锦夏何尝看不出白氏的算盘。
她点了一下箱子,在账单上勾了一笔,“东西虽然廉价了些,但刚好能还一半,还剩一半就当你们欠我的吧。”
“什么,还欠?”
张世良的不敢置信逗笑了孟锦夏,“怎么?你是觉得剩下的都不用还了吗?我告诉你那不能够,该还的都得还,还有和离书,拿来。”
“要了钱不够,还想要人,是吧?我告诉你,呸!”张世良嘴角咧得额外张扬,“别以为你得了摄政王的眼,就能狐假虎威,过潇洒日子了,我告诉你,没门,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你要是不想让孟家顶上攀炎附势的帽子,就给我断了这念头。”
这人当真是非人哉。
哪个好人家受了难,不把儿媳往外推,生怕连累,这家倒好,昧了儿媳的嫁妆不说,还让人强扣住。
难怪孟锦夏都动上刀了,要是换上她,恐怕人都僵了。
这下孟锦夏怕是不罢休了吧。
青竹细细的打量着孟锦夏,藏在身后的手偷偷的拔开了剑。
倘若这人真的犯了糊涂,做了冲动之事,那就别怪她强行撸人走了。
然而,对面安静的就像一幅画一样。
孟锦夏默默的收着单子,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说的对,不离就不离吧,恰好账还没收完呢,等账收完再说吧。”
留下欠条,孟锦夏拿着张世良的血手一盖,便扔了过去,“字据已立,别试图赖账,你明白的,我对张家的事了解得并不少。”
说着,孟锦夏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对方背影,张世良只觉得刚刚的恶言恶语简直就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不仅不痛不痒,还降低了自己身份。
胸口闷闷的,一个郁气没出来,他只觉眼前一黑。
张家乱做一团,孟锦夏在门口听着乐开了花。
“姑娘心情尚好嘛?”
孟锦夏点头,“东西收回来了,自是好。”
“即是好,那便做好准备见主子吧,毕竟狐假虎威之事,可不是我能瞒得下的。”
笑容僵在脸上,这下孟锦夏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张家离王府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穿过大门来到主厅,顾衍川早早的便在主位上坐着了。
一身黑衣,长发披肩,那本就妖媚至极的脸上,双眸轻闭,羽睫轻动,在忽明忽暗的光照下,美得惊心动魄。
孟锦夏从没想过,闭上眼的顾衍川竟退去了杀气,美的不可方物。
她屏着呼吸上前,不忍打搅这美景,怎料刚踏进一步,那阴沉的声音便突然响起。
“事办完了?”
“托您的福,办完了。”
羽睫睁开,露出一汪深如潭水的眸,人依旧美,却在这眸下平添了一丝冷气。
“的确是托本王的福啊,本王的名号你用着可顺手?”
到底是逃不掉顾衍川的眼。
也对,自合作后,她便是他的人。
无故离去,谁人放心?在她身边安插几个眼线都算是便宜她的。
想到这儿,孟锦夏不卑不亢的跪下,“自是顺手,也是多亏了王爷,否则今日怕是空手而归。”
“哼,用了本王的名头也就拿了这么点儿东西回来,就这些与空手而归又有何区别?”
心像被插了一把刀,见过戳心窝的,可没见过往死里戳的,这话说的真真是让她难受。
可偏偏她不得不服。
“张家受难,外界纷纷扬扬,对你孟锦夏更是议论纷纷。你为庆安候嫡女,不少人猜你是去是留,更有不少人想借此事在庆安侯上找错处。
本王原以为,你之前信誓旦旦是已经想到突破口了,不曾想竟是雷点大雨声小,早知如此,本王还不如不放了你,也免得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这是怪她拖累了。
也是,口口声声喊着报仇,可是回去一趟不仅没有手刃敌人,连和离书都没拿到。
如此窝囊,真真是浪费了这白活的机会。
不过之前被恨意蒙蔽双眼,一心只让人血债血偿,可如今回去一趟,倒是清明了些许。
杀人容易,可要在双手不沾血的情况下杀人,难。
正如顾衍川所说,父亲军功在身,得皇上重视,乃众人之使。
如今张家遭难,多少人想破头皮,想要以此将父亲带出来。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可以为了报仇不顾死活,可不能因为她的快活,让父母和家族承担后果。
既决定报仇,那定要让他受她所受之痛,尝她所受之苦才行。
“在本王看来,这撇了脚的张家,到底是个不入眼的东西,你若真的与他有仇,本王帮你也未尝不可,只要你......”
“不必了。”
顾衍川抬眼对上孟锦夏冰冷的眸,那眸如结了冰的水,纵然是他看着,也忍不住为之一震。
到底是多大仇怨,能让这小丫头露出这样深沉的眼。
顾衍川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却见孟锦夏规矩的行了个礼。
“那些人渣,便不劳烦摄政王动手了,今日之事确实是小女莽撞,不仅没为自己讨回公道要回东西,还玷污了摄政王的名,小女有罪,自愿受四十板子。”
说着,孟锦夏起身。
据传言,摄政王向来严苛,手下做事者若出错,基本三十个板子起步。
她自罚四十板子,也算是对得起摄政王这个名吧。
拜托的看了一眼青竹,还未来得及走,就听后面悠悠一声。
“谁与你说,本王要罚你板子呢?”
孟锦夏呼吸一紧。
这是免受皮肉之苦了?
她欣喜的回头,却见顾衍川嘴角动动,“去扎马步吧,每天半个时辰,每个月递增半个时辰。”
孟锦夏:......
还不如给她五十板子来的痛快。
罢了,到底是不受痛,就这样吧。
万籁俱灰的离开,顾衍川瞧着孟锦夏无奈又不得不做的模样,忍不住勾起了唇。
青竹站出来,“将军,确定只是扎马步吗?这个东西除了强身健体,似乎起不了什么警示作用吧。”
顾衍川一个冷眼过去,青竹当即后退,“是小的界越。”
“质疑本王,下去领二十大板。”
青竹:嗯?!乱用名号只用扎马步,她就多嘴一句,就打板子?
到底不是救命之人啊,王爷也太厚此薄彼了。
来不及抗议,贴身侍卫天经的到来,让两人都严肃起来。
“人找到了?”
天经点头。
顾衍川起身,压抑的气势让四周冷下好几个度,“那便去会会吧,本王倒想看看这下毒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地下牢房一片漆黑,唯一间房灯光灰暗。
光亮集中处,一男人呈大字绑在十字架上。
废布勒开双唇,磨得脸颊鲜血淋漓,他奋力的挣扎着,却在头顶之光被笼罩的瞬间,停下了动作。
“没想到,对本王下毒的人,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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