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诸葛琮罗衮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诸葛琮罗衮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anzaw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辈子,诸葛琮半生戎马,追着敌人在全国到处乱窜,自然也在东莱待过一段时间。……事实上,东莱这高耸的城墙就是他修的。当时那场战役可谓是艰苦卓绝。负责情报搜集的友军掉了链子,诸葛琮与手下部将不得不独自面对突然来袭的、三倍以上的敌人援军。为守下这座要塞,诸葛琮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最后硬生生从脑子里挖出来水泥的造法,又用文气言灵加强一群武将跑去吭哧吭哧挖石头。日以继夜修成如此伟墙,将攻城敌将惊得足足呆滞数十秒。即使经过了将近十年的风雨,这城墙依旧光洁。除却当时被投石车砸出的些微划痕外没有一丝一毫风化痕迹,成为了东莱值得骄傲的名胜。——进城时,诸葛琮看到城墙上靠近道路的一侧,被题了不少酸诗酸赋,怎么不算是古代版的“到此一游”呢。*终于到达了自...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诸葛琮罗衮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上辈子,诸葛琮半生戎马,追着敌人在全国到处乱窜,自然也在东莱待过一段时间。
……事实上,东莱这高耸的城墙就是他修的。
当时那场战役可谓是艰苦卓绝。
负责情报搜集的友军掉了链子,诸葛琮与手下部将不得不独自面对突然来袭的、三倍以上的敌人援军。
为守下这座要塞,诸葛琮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最后硬生生从脑子里挖出来水泥的造法,又用文气言灵加强一群武将跑去吭哧吭哧挖石头。
日以继夜修成如此伟墙,将攻城敌将惊得足足呆滞数十秒。
即使经过了将近十年的风雨,这城墙依旧光洁。
除却当时被投石车砸出的些微划痕外没有一丝一毫风化痕迹,成为了东莱值得骄傲的名胜。
——进城时,诸葛琮看到城墙上靠近道路的一侧,被题了不少酸诗酸赋,怎么不算是古代版的“到此一游”呢。
*
终于到达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罗衮精神抖擞。
见了守城的士兵也要笑着跟人家攀攀交情,顺手再塞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挤眉弄眼地把诸葛琮推进城。
见诸葛琮疑惑的眼神,这胖子笑呵呵道:“哎,我见郎君好像没带什么行李,那路引也定是没有的……正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诸葛琮沉默着看向那个收了荷包的士兵。
士兵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看他。就好像这个俊俏的文士不存在一样。
诸葛琮面无表情。
“我记得,依照律令,无路引不得进城,一经发现便需遣送原籍,无身份者则需重新登记,违令者罚徭役一年。”
罗衮有些尴尬,侧目看了眼士兵,见后者已经走开去检查下一辆马车,这才低声解释:
“哎,正所谓‘苟日新,日日新’,现在又不是刚光复那会儿鱼龙混杂的,进城的人又那么多,灵活一点儿嘛,又不会有啥损失。”
诸葛琮陷入沉默。
明明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罗衮莫名其妙感觉到一股子寒意。
就好似眼前的阴郁少年突然变成了某种诡异古怪恐怖的吃人生物。
好在这只有一瞬,就像是某种错觉。
“之前忘了问,现在的东莱郡守是谁?”这少年缓缓抬起眼睛,带着些许好奇,“还是王榫王先生吗?”
罗衮擦擦汗,摆摆手:“哎,王先生早就调到中央去了。现在就任郡守的是东莱赵氏族长赵懋。”
他一边呼和着力士们牵马卸货检查,一边跟这小恩公解释:
“说起来赵氏,那可了不得,他们主脉乃是南乡赵,与之前的南阳诸葛氏世代交好。”
“更了不得的是——故汝阴侯诸葛琮,知道吧?他的生母就是赵氏女!”
“他的那个姓赵的表弟跟随他南征北战,立下不世功劳,封地便紧挨着汝阴侯,封在了这东莱郡北,差不多百户之地。”
“了不得,可真是了不得。”
诸葛琮沉默了一下:“…是很了不得,但是律法规定,本朝所有侯爵不得在封地做官。”
罗衮无奈极了:“小郎君,你这说的都是什么时代的律法了?早就变啦!想在哪里做官就在哪里做官。”
“只要有七品以上的印绶,就算自己管自己,当个土皇帝也是……哎,看我这张破嘴,失言失言,当我开玩笑得了,切莫当真。”
诸葛琮袖着手,微低着头琢磨片刻,释然了。
不期修古,不法常可。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适用百代的律法,更何况他在修法时也没打算将这法律长期使用下去。
法律能随着时代变化,也挺好。
如果修改的不对,自有后来人再度修改。他这个已经退休了的老头子,还是不要考虑那么多。
反正他都已经将天下打下来一遍,又将外患一个个都按下去了。
剩下的事,就交给未来的年轻人吧。
啧啧,‘交给未来的年轻人吧~’
印章又开始阴阳怪气。
装的这样宽容大度,就好像刚开始得知法条变化时放杀气的不是你一样。
诸葛琮叹气:毕竟我才刚刚死了六年,就达成‘人亡政息’成就,心情复杂是应该的。这可是我熬了大半年才做出来的律法啊。
印章发出意味不明的啧啧声。
罗衮终于整理好了货物,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带着歉意道:“哎,不好意思让小郎君久等了。接下来去我家坐坐吗?还是……”
“不了,我打算先去借钱,然后去房屋中介那里看看。”
罗衮大惊:“郎君,你要在东莱买房?”
“嗯。”
“为、为啥啊?比起北海郡,东莱可不算是个游学的好地方。”
“这里城墙好看,心里很有安全感。”
“啊,那确实。”
罗衮豪迈地一挥手,“那行,甭去找什么放债的了,他们利息高。小郎君,救命之恩难以为报,干脆我送你一间屋子如何?”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赶紧答应他。
“不了,谢谢,我借钱就行。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哎~?”罗衮不乐意了,“你可是救命恩人,我无论怎么回报你都是应该的。你是在看轻罗某吗?”
“不了,谢谢,我当时其实就是路过,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罗衮撸起了衣袖。
嗨,他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闷头闷脑、有便宜不占的家伙……
不管怎样,今儿他必须要说服这位小郎君接受他的钱!
*
“那,借就借吧,但是利息,我是一分都不会收的!”
罗衮气喘吁吁,头昏脑涨,汗流浃背。
但他守住了最后的底线!
“这是五十两银子,足称的,小郎君你先拿着,什么时候还都行。我妻说家里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小郎君选好称心的宅子,一定要通知给罗某知道!先告辞了!”
胖子犹如旋风,呼的一下就消失了。
看看你,愚蠢得不像话,送到手的利益都能再拱手送出去。以前如此,现在依旧如此。
闭嘴。
诸葛琮稀罕地把玩着手中沉甸甸的、被包裹得很完善的银两。
只是片刻,便感受到了手腕酸痛。
嗯,这时候的五十两,大概等于1.1公斤,对于文弱的小少年来说,还是稍微重了点儿。
金钱的重量,令人愉悦。诸葛琮说,我看到了一座两进两出大宅院在向我招手。
五进五出的大观园式豪宅你都住过,现在竟然稀罕起了小院儿?还要我说多少次,有点儿出息吧诸葛琮。
这不一样。以前的宅子都是别人送的、主公赐的,住着没有丝毫温暖,哪里有自己买的小院儿舒坦。
……行吧。
亓官拓肯定想着,你现在无官无职又没有家族拖累,要是能把你抓去打工,就相当于白马骑兵几乎人人多了一条命!
唉呀妈呀我都不敢想,要是能拥有你,白马骑兵能一直北上打到哪里去……说不定能一口气打到贝加尔湖,传说中苏武放羊的地方呢!
哪怕不是人,连续说这么多话也让印章累得够呛。
它歇了一下,才又愤慨地接着说:
而且,看他这副贼眉鼠眼的模样,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之前他不是给师湘打工、四舍五入就是给你打工吗?我记得以前师湘来汇报时总会说他两句坏话,那他的职场关系肯定不太好,说不定就迁怒到了你身上。
现在他肯定是想着‘啊,诸葛老登,时代变了’之类大逆不道的话,想要倒反天罡让你给他打工!
诸葛琮,你说,我这推理的是不是有理有据!他亓官拓分明就是这样想的!
诸葛琮:……
脑子里,印章巴拉巴拉嗷嗷大叫。
现实中,亓官征跟他哥犟嘴说自己根本没那么幼稚,也根本没有给葛郎君添麻烦。絮絮叨叨、逼逼赖赖。
双管齐下,诸葛琮感觉自己脑子嗡嗡的。
我有一个不成熟但可行的建议。
最终,诸葛琮并未对印章的推理发表什么看法。
既然不确定亓官拓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弯弯绕绕——
那为什么不去问问神奇的[红尘客梦]呢?
*
“看着我。”
亓官拓还在应付着不省心的弟弟,忽然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他条件反射地看过去,只一眼便撞进了那人夜空般漆黑无光的眸子中。
那双眼睛很美,就好似他曾经在战场上缴获的黑曜石,不,黑曜石不足以与他相提并论。就算是宝石,那人也得是最名贵的那一批。
他的思维渐渐发散,就好似要在那眸子中溺亡,渐渐陷入万劫不复。
但他心甘情愿。
*
诸葛琮很克制,并没有在这将军的脑子里翻阅太多东西。
这或许是第一世在现代生活的那些年留给他的为数不多的东西。在能完成自己目的的前提下,诸葛琮不介意对别人的隐私稍微表示出一点尊重。
只是片刻,他便收回了文气,而后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
在得知亓官拓的目的后,他条件反射开始头痛:
坏了。
印章洗耳恭听:怎么个事儿?
诸葛琮在心中叹息道:你还真没猜错,他想效忠我,想带我去幽州。
至于亓官拓那些类似于想要金屋藏谋士、想要把他当爹一样供着以及把他当猫一样一天狂吸三十遍文气的想法,诸葛琮没有对印章说,并决定烂在肚子里。
嗯,要尊重每一份不切实际的妄想,守护每个想象力丰富的大脑。
反正自从他觉醒成为高阶文士,想吸他文气的家伙就能一路从江东一直排队到乌鲁木齐。
他、他当真动过让你给他打工的念头!
印章大惊失色,在诸葛琮脑袋里尖叫。
快!拒绝他!诸葛琮!比起跟着他,你还不如直接找你那主公出仕呢!就幽州军那小破船,谁上去谁倒霉!
……这还用你说。
诸葛琮缓缓叹了口气。
亓官拓从未与他达成什么契约,因此并不知道他的文道天赋。
于是,这将军哪怕连底裤颜色都被人看穿了(夸张说法,诸葛琮并没有看他的内裤),却依旧浑然不觉诸葛琮已经悄悄使用了天赋,也并不知晓自己已经被看穿了目的。
“但是,我怎么记得,诸葛、咳、汝阴侯根本没有结义过这一说。”
在狗儿严厉的目光中,诸葛琮还是勉为其难改了口。
“怎么可能呢!”
狗儿不高兴了,“戏文里这样写、说书的也这么说。汝阴侯肯定跟人结义过!”
诸葛琮试图捍卫自己的身后名:“但是,汝阴侯他是个文士,只能被效忠,不能结义。”
“更何况张子辰、额、张将军他们都只是他的部将,除却战事上的合作外并无太多私交,关系也不好,怎么可能结义呢?”
狗儿不听。
“郎君,你从哪儿得的野史,怎么这样胡说八道!”
诸葛琮没话说了。
印章在他脑子里嘎嘎乱叫,笑声震天,将他脑瓜子弄得嗡嗡的。
好在狗儿的两个哥哥一个爹回来得及时,将诸葛琮从尴尬境地中解救出来。
*
狗儿家今天的晚饭是加了肉末的糙米稀粥。
肉末来自诸葛琮给的肉干,狗儿妈将它们细致地切碎拌进饭里,直吃的狗儿两眼放光。
开始时,顾及郎君们常有的“食不言”规矩,餐桌上一片沉默。
直到狗儿开始大声赞美这粥并得到诸葛琮的赞同后,几个大人这才打开话匣子。
狗儿爹叫陈老峰,狗儿妈叫王美莲。狗儿大哥叫陈虎,二哥叫陈狼。
陈老峰吸溜着粥。
这老实汉子不经常开口,只听着自己儿子跟诸葛琮聊天。
直到诸葛琮表露出想要找工作的意图,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听说郡府正在招书吏,郎君是个文心文士,若是去参选,定是手到擒来。”
这男子虽长得五大六粗,但说话却很有条理,甚至还能用上几句成语。
诸葛琮将粥碗放在桌上。
虽身着粗衣,但周身高华的气质却是遮掩不住。他本身又肤色极白、发色极黑,此刻安静地用那双深沉的黑瞳望过来,顿叫人心头一寒。
陈老峰很熟悉这样的眼神,也不怎么害怕。
——他也是参战过的老兵,在死人堆里钻来钻去,早就练出了一副铁胆子。
他只是奇怪,这小郎君看着只有十五六岁模样,难不成他也上过战场杀过人?
还好,这小郎君似乎终于发觉自己眼神问题,缓缓垂下了眼睛,再抬头时,那双黑瞳已经变得柔软温和。
“既然如此,我便去试试运气吧。多谢陈叔。”
陈老峰点点头。
*
印章:书吏、啧。
愉快地结束晚餐,与好客的邻居一家告别,诸葛琮便懒洋洋卧在了床上,一边翻着随手买的话本子,一边说道:
书吏有什么不好?我记得,以前师湘手底下的书吏私下里聊天,都说自己清闲又挣钱。这样努力几个月,应该就能把算命工具给凑齐了。
印章艰难地在床褥间打个滚,离这坨咸鱼远远的。
比起这个,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统计一下那些地方去不得。
诸葛琮死前半个月,主公就已经陆陆续续把同事们的封地、职位都统计明白了。
现在只需要回忆一下认得他、见过他幼时模样的同僚,以后若是出门玩就避开。
张子辰、师文然、崔明台……还有我几个师兄,司马公义、荀奉礼、荀子明、师伯言……啊,还有几个跟我有过文气连接但没有投效……
我看看,清河、太原、渔阳、淮南、山阳、汝南还有汝阴……很好,哪儿都去不得了。
诸葛琮将被子蒙在脸上。
小白,咱们就在东莱周边终老吧。
印章不屑:没出息的东西。
上辈子够出息了,这辈子我就要懒散。嘻嘻。
不嘻嘻。
……
千里之外的雒阳。
天子刘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向下位坐着的几个老下属。
“匈奴人近来又有些不老实。诸位军师可有什么妙计?”
虽说已经天下一统,他帐下军师也各自有了正经的高官之位。可他还是习惯称呼他们为自己的军师,正如同他们有时也会唤他主公、明公。
坐在最前列的男子柔和一笑。
他相貌很是出众,长眉入鬓、肤如白玉,桃花眼氤氲多情,五官清隽夺目,即使穿着深红色的官服,也遮不住满身的书卷气。
刘禹点了点他:“伯言可有计策?”
师伯言、也就是师湘抬眼笑:“对付他们需要什么计策?臣记得,张子辰就在太原,让他顺道宰了便是。”
刘禹开始头疼。
师伯言这厮,年纪越大就越激进……现在王朝将立,百废俱兴,哪里有再打仗的余裕?
他无视掉师湘的发言,转向自己右边沉默的身影。
“奉礼,你看如何?”
荀清面容严肃,气质冷冽。整个人如同一台精密的仪器、全身上下写满了一丝不苟。
“臣以为,可以命张将军轻骑出关,匈奴男子就地坑杀、匈奴女子则卖至关内为奴为婢。长此以往,匈奴百年之内便再无不臣之心。”
哎,种族屠杀啊,太激进了。
刘禹揉了揉太阳穴,又看向下一位。这位倒是一贯保守老成,喜欢和平主义发育。
“公义,你呢?你怎么看?”
司马谦温柔一笑:“臣愿亲自带兵出征,杀匈奴片甲不留。”
师湘、荀清都转头看他。
刘禹手指颤抖。
怎、怎么保守派变得最激进了?整天喊打喊杀的,还是不是他的好谋士好伙伴了?
“哼。”
远处坐着的文士哼笑一声,看向无语哽咽的刘禹。
“主公,还是不要问他们了。这群豫州的家伙,一听到匈奴人就恨不得扑上去咬……”
“不妨听臣一言?”
说到最后,这文士嘻嘻笑起来。
他也生的阴沉沉的,五官虽精致耐看,气质也出挑,但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师湘、荀清、司马谦默默看着他。
刘禹捂着脑袋,挥挥手。
“公和,说说看。”
边宴眯着眼睛,慢条斯理打量着席上诸君,凤眼中满是不怀好意。
“依臣看,不如采用汝阴旧策,分而化之、利而诱之、游而击之……如何?”
“汝阴”二字一出,天子书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曾俞坐在偏席,轻轻叹了口气。
跑是断然不能跑的。
诸葛琮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鼻子,看向宴会厅中央。
哇,好多人呐。(棒读语气)
只见不大的屋子里,至少坐了七八个青年男子,每个人面前都大张旗鼓、端端正正摆着件或金或铜的虎符,或含蓄或直白地看了过来。
那目光先打量了他腰际,没看到印绶的影子,于是又疑惑地望向他的脸。
诸葛琮面无表情,看向笑呵呵的罗衮。
罗衮似乎丝毫没有读取到他的眼神,很是热情地拉着他入席,让他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位置上。
有侍女上前,往他的桌案上倒酒,而后轻飘飘地退下了。
诸葛琮端坐着,沐浴在众人的视线中,悄悄环视四周,内心缓缓道:……这一幕,挺有既视感的。
印章也缓缓道:我知道你说的什么,鸿门宴,对吧?
诸葛琮困惑道:我记得,武者似乎都把效忠看得很重,都喜欢故意折腾几天,整出点儿仪式感来。怎么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随意了?
而且,现在又不打仗,为何还要急着效忠呢?保持自由不好吗?
印章在他胸前乱滚,诸葛琮不得不将它掏出来放桌上。
武者们看着他的眼神更加炽热了。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印章,还陪着你死了六年。
*
丝竹轻柔,管弦交响。
罗衮见这小郎君只是自顾自抿着酒,哪怕面对这这么多优秀的武者,也没有丝毫心动的样子,不由得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哎,还是个孩子呢,也不知道被人效忠的好处。
这些武者可都是东莱世家子弟,虽不是嫡系,但也都在家里有一定的话语权。
听说东莱有个漂亮小文士出现,都急忙开始打听情况,又自己暗自观察,见这小文士脾性温和又善良,这才动了投效的心思。
更何况,这小文士身边还没有武者呢!这不是更抢手了吗?
毕竟,第一个总是特殊的。
他们不求这小文士能从一而终,只求自己能在他心里占据一个特殊的位置,这不过分吧?
一位武者一口闷完杯子里的酒,毅然起身,向诸葛琮拱手道:
“小郎君义薄云天,急公好义,肯对姐父伸出援手,此等壮举实在令某敬佩。若是小郎君不弃,某愿为小郎君舞剑助兴!”
说罢,也不等诸葛琮表达什么意见,自顾自地抄起身后剑器,就在宴席中央舞了起来。
能够觉醒成为武者的男子,身体自然是经过千锤百炼,显得肩宽腰细腿长,此刻舞动着剑器,刻意展示着自己的勇武……
还挺养眼哩。
印章淡淡道:既然是鸿门宴……嗯,这位应该拿的是项庄的剧本。
罗衮的脸有点儿泛青。
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开始舞剑了?
谁家文士喜欢看你们这大老粗舞刀弄枪啊?不是都吩咐过让这小子临时背点儿诗词歌赋了吗?
要是把这小郎君惹毛了,呵……你这厮就等着一辈子效忠不了吧!
武者们丝毫不知道这位文士的想法。
他们此刻已经悄咪咪愤怒了起来。
呵,仗着东道主是自己姐夫,就开始抢跑是吧?
都是武者,谁不知道谁啊!
瞅瞅这刻意舞剑舞出个情意绵绵、恨不得把衣服扯烂露出腹肌的骚包样子……看看你能的!兄弟们偏偏不惯着你!
暗潮涌动中,一位武者抢先起身,也拱手道:“自古以来,舞剑便是两人配合……某也来为小郎君助助兴!”
说罢,便咔嚓拔出长剑,向项庄刺了过去——看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准是有什么私怨在其中。
印章就喜欢看人打架,点评道:
那这位应该就是项伯了……瞅瞅,两个男人为你打得天雷动地火,作为沛公,你有何感想?
诸葛琮又抿了口酒,眼瞳逐渐失去焦距:感觉回到了以前的军营……张子辰、师文然、崔明台他们也喜欢这样打架,还总要拉着我做评委。
印章也回忆起了那鸡飞狗跳的日常,嫌弃道:
都是将军了,也都老大不小了,还那么幼稚,你一拳我一拳的,还总喜欢往同袍脸上打……你那时候到底是什么审美啊,接受了这么一群家伙效忠。
诸葛琮放下酒杯,礼貌阻止了侍女续杯的行为:
这与审美有什么关系?张子辰坚贞不二,师文然计谋无双,崔明台勇冠三军,本都是很厉害的将军……
作为同僚,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因缺少文气调理,而在战场上束手束脚。
印章借着他衣袖的阻挡,在桌子上打了个滚,将最白的一面朝向他:
主公麾下又不止你一个文士,偏偏就你不避嫌,谁来效忠你都接受……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时候好些人都背后骂你有不臣之心。
诸葛琮漫不经心解释:主公知道我并无二心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管他们怎么想。
更何况,我的文气质量最高,能同时供给的人数最多。除了我,他们还能效忠谁?师伯言?边公和?还是荀奉礼?
至于主公……他可是宗室,对于效忠者要求很高的。自我效忠后,好像就再也没人敢去招惹他。
印章嘟囔道:那确实……其他的文士崽子确实没你牛逼。如果我是武者,我也果断选你。
就在诸葛琮与印章谈笑间,席中舞剑的两位动作越发激烈。
一来一往的,长剑都带着破空之声,眼瞅着是打出了真火气。
罗衮的脸色已经由青变红又变青,手指在衣袖的遮掩下不断扣着席面。
他绷不住了,微微侧头,打量小郎君的脸色。
——咦?竟然还好?
这小郎君表情依旧平淡,坐得笔直。
漆黑如鸦羽的眸子微垂、饶有兴致地望着武者战斗。
他的些许碎发被劲风吹起,在那张苍白俊美的脸前舞动着,就好似在为武者们精彩的表演抚掌赞叹。
难不成,小郎君竟然喜欢这一口吗?
罗衮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自家冤种妻弟,和冤种妻弟的同袍。
只看了一会儿,便又露出了嫌弃的死鱼眼。
这两个家伙,怎么看怎么粗鲁,表情也很狰狞,一点儿都不风雅。
他又坐如针毡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贤弟,你觉得,怎么样?”
他很狡猾地没有说主语,就想听听这位贤弟会如何回答。
——拜托了贤弟,一定要看上他的妻弟呀!
不然他今晚也别想回屋睡觉了呀!
这是什么话!
以前怎么没发现汝阴侯这么难搞?这还是那个狡诈邪门阴险毒辣动不动就抓人全家来威胁人投降的家伙吗?
怎么变得如此颓废……
哦,他都在街边算命了,十个铜钱一次。还听人(亓官征)说,他甚至还背着房贷。
真是太凄惨了呢。(棒读语气)
*
诸葛琮看着面前的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从颓丧逐渐变得严肃。
那双青瞳重新望向了他。
“仲珺。”
这个熟悉的称呼已经好久没有被提到了,一时间,诸葛琮竟然有些恍惚。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恢复清醒,等着面前人接下来的话语。
“这天下可以没有我、没有师湘那个卑鄙小人,也可以没有张朝、师渤、荀昭……”
他一口气念了很多个名字,带着嫌弃与不自知的羡慕。那双青瞳在烛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彩,有些像是冬季薄薄的冰面上倒映出的天空。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没有你。”
诸葛琮罕见的动容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
合着这世界少了他这个打工人就转不了了是吧?非得逼着他退休返聘,重新爱岗敬业吗?
亓官拓丝毫不知面前人内心的崩溃,还在斟酌着语气告白:
“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你……”
他率先抛出直球,而后补充道:
“九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的需要,指的是需要我为你打工吗?
诸葛琮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平复一下难绷的心情。
你还是太温柔了,诸葛琮。
印章恨铁不成钢。
如果我是你,直接一句‘滚犊子’丢在他脸上,再不济就直接用‘三缄其口’言灵断了他的麦,我就不信他还敢逼逼赖赖。
“大兄……”
一旁假装自己是诸葛琮家摆件的亓官征,终于绷不住了。
先前他还在跟大兄斗嘴,结果被葛兄一句突如其来的“我拒绝你的效忠”给干懵逼了,紧接着就见到大兄情绪不太对劲儿,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打断身边所有人的狗腿。
于是,他也不敢乱开口,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旁听了一会儿一文一武的交流后,见气氛缓和下来,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仲珺’不是故汝阴侯的字吗,你怎么……”
“而且,你竟然瞒着我们,提前跟葛兄认识、还险些互通书信吗?”
亓官拓一愣。
方才情绪波动过于剧烈,竟然忘记了冤种弟弟还在旁边……这小子也真是能沉住气,默不作声围观了这么久。
但是……
虽然早就知道这孩子不太聪明,但也不能如此不聪明吧?
信息都被披露得这么明显了,他还在这里傻了吧唧地问“哎呀兄长,你怎么对着葛兄叫仲珺呀”。
这不是废话吗?他们又不是在这里玩角色扮演,还问什么问!
——他这么不聪明,让亓官拓竟然连一丝敌意都生不起来。
最终,只能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所以大兄,到底是为什么啊?”
“大兄?大兄?”
一般来讲,不论高阶低阶,只要是武者都能够利用武气幻化出自己最心仪的战马。
此刻已是深夜,大亓官和小亓官分别骑在两匹白马之上,信马由缰,往郡城外的军营走去。
小亓官还在琢磨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并不是个傻子,现在也已经认识到了几分真相。
但就是这真相,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我看上的单身文士竟是故汝阴侯?!话本子都不敢这样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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