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动作很快,没多久,一身麒麟服的郭威来到了御书房。
只见御书房不见天子人影,郭威看到岳淳,便问:
“岳公公,陛下呢?怎么不见他人?”
岳淳甩了一下拂尘道:
“万岁爷去换衣服了。万岁爷一会要出宫散心,你陪着万岁一起去,保护好万岁爷。”
听到这话,郭威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点点头:
“哦,好,我知道了。”
这时,赵廷玉走出内室。
此刻天子已经换上一件紫色的长袍,头发半束,手持一把折扇,看起来就像哪个世家大族出来的,一副贵公子模样打扮。
郭威立刻单膝跪下,恭敬道;
“属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廷玉上位后,郭威就被他提拔为御前侍卫统领。
“免。”赵廷玉摆了摆手道
打量了一眼威武的护卫,赵廷玉淡淡道:
“岳淳,拿套衣服过来,让他换了,这身麒麟服太显眼了。”
“是,万岁爷,奴才这就去。”
待郭威换好了衣服,主仆二人从皇宫偏门出了宫。
走在喧闹的大街上,赵廷玉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就好像又回到了做王爷的时候。
见主子表情不似刚才宫里那么严肃,郭威小心道:
“主子,接下来咱们去哪?”
赵廷玉打开了折扇,扇着折扇道:
“先随便走走吧。”
“是,主子。”
两人漫步在大街上,看着路边摆摊叫卖的百姓,以及那站在门口殷勤迎客的店小二,好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尽是国泰民安景象。
这景象映入赵廷玉眼中,却勾起了他心底的波澜。赵廷玉心中忍不住又开始感慨,回想自己夺位是不是做错了。
因为想的太过出神,没注意到前面的走来的人流,不出意外,赵廷玉撞到了一名路人。
那路人火冒三丈,气道:
“你瞎啊,怎么走路的。”
郭威一听就不干了,“咻”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长刀指着路人,恶狠狠道: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明晃晃的长刀让路人差点吓尿了,路人瑟瑟发抖,惊恐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见此一幕,赵廷玉收起折扇,面上带上了几分不悦:
“郭威,不得放肆。”
郭威立马收起长刀,低下头:
“是,主子。”
赵廷玉目光看向害怕的路人,露出了几分歉意;
“抱歉,在下的护卫无礼,吓到了公子了,还请公子原谅他,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那路人看赵廷玉好说话,也没刚才那么害怕了,摇摇头:
“没关系没关系,刚才是我莽撞了。”
说完这话,那路人就飞快的离开了,一刻都不想在多停留。
眼见路人远去,赵廷玉转头看向郭威,皱起了眉头;
“郭威,注意一下你的言行,别动不动就拔刀子。”
“是,主子,属下明白。”
目光看到路边的茶楼,赵廷玉也觉得有些渴了,便进了茶楼休息。
茶摊对面是一间书店,一名年轻人抱着几本书籍走进书店。
齐砚清找到了老板,把抄录好的书籍递给了老板:
“老板,您让我抄的书已经抄好了,给。”
老板接过书本翻看了几页,嘴角扬起笑意,很满意上面的工整字体,笑道:
“好,好,齐公子这字果然写的漂亮,你等会,我这就去给你拿钱。”
老板一去一回,拿了数好的银钱递给了他:
“纳,这是你的报酬,齐公子收好了。”
齐砚清笑着接过钱袋子:
“多谢老板,下次若是您还有需要可以随时叫在下。”
“哎,好好。”
想到了什么,老板叫住了齐砚清:
“对了,最近新到了几本游记,我记得齐公子你一向喜爱看游记,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挑几本,买回去看看。”
“是吗,”齐砚清双眼一亮,笑道:
“好,那我就去看看。”
“哎,去吧去吧。”
齐砚清走到摆放游记的架子那,拿起书籍翻开了几页,顿时就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
挑选了几本游记,齐砚清结完账便离开了书店。
看到对面的茶楼,齐砚清想了想,抬步向茶楼走去,打算买点点心回去,可以一边吃一边看。
“伙计,给我打包两份荷花酥。”
“唉,好嘞,”伙计笑的殷勤:
“客官您坐着稍等,我这就去厨房给您准备。”
话落,伙计转头就去了后厨准备点心,齐砚清则在大厅找了一张空桌坐下休息等候。
此刻,茶楼进来了两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两人走进茶楼坐下喝茶休息。
“哎,你可听说了吗,当今天子乃是篡位登基的。”一名书生迫不及待道
“是吗,我也听说了,听说燕王造反把太子殿下给杀了,夺了太子殿下的皇位。”
轻飘飘的话飘进了赵廷玉主仆二人耳朵里,赵廷玉顿时就变了脸色,郭威气到极点,抓起桌上的长刀就要起身。赵廷玉快了他一步,一把按住了他,示意他切不可轻举妄动。
“什么杀了,我叔叔在宫里当差,听他说太子殿下没死,是被现在的天子给软禁了。”
“是吗,被软禁了呀,那还好,没死,还留了一条命。”书生感慨道
“你这话说的,”书生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终日不见天日,那与杀了有何区别。”
“那倒是。”
“我若是先帝,怕是会被气活了。”
“谁说不是呢。”
旁边空桌等候的齐砚清听到这些私语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两名书生模样打扮的年轻人。齐砚清想到了孙怀仁死前交代他的事。
果然被世伯说中了,燕王果然造反了,还成功了,太子殿下被燕王以病重的理由给软禁了。
齐砚清本不想理会,但是那两名书生越说越离谱,齐砚清忍不住,便起身走到两人身边道:
“二位请慎言,二位公然议论天子之事,当心惹祸上身。”
看到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书生吓了一跳,而后回过神,怒道:
“你居然偷听。”
“二位误会了,”齐砚清连忙解释;
“在下无意听到二位的话,并不是有意偷听。”
书生看了一眼年轻人,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们议论谁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二位误会了,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提醒二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