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佚名”创作的《难逃我掌心》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炼狱一般的缅北,割腰子不是最残酷的,真正可怕的是被制作成活体肉莲……我只想逃出魔窟,所以对他百般引诱。却不曾想,他如影随形,我插翅难逃。他织的网,在天涯,也在心里。...
主角:云婆丁谣 更新:2024-01-28 0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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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婆丁谣的现代都市小说《难逃我掌心》,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佚名”创作的《难逃我掌心》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炼狱一般的缅北,割腰子不是最残酷的,真正可怕的是被制作成活体肉莲……我只想逃出魔窟,所以对他百般引诱。却不曾想,他如影随形,我插翅难逃。他织的网,在天涯,也在心里。...
丁谣跑回租住的房子。
老远,沈清打着伞,在楼下焦急地等。
丁谣放慢脚步:“沈姨,您怎么回来了?”
回了家,沈清拿毛巾给她擦头发,一边说:“我不放心回来看看。这么大雨……怎么也不打个车?”
丁谣轻道:“下雨不怎么好打。”
沈清催她去洗澡,等她出来又热了汤给她暖身子。
丁谣喝汤时,沈清犹豫了下问:“你跟云婆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丁谣顿了下。
而后她继续喝汤,只低声说:“他不肯离婚!我暂时也找不着人肯接这个离婚案子,不过我申请分居了,最多两年……他不肯也是能离得掉的。”
沈清没再多说什么。
她默默给丁谣上药,看着那指尖的伤,沈清鼻子一酸——
当年,丁谣是音乐学院的高才生,多少名家都想收她来着,就是那个姓魏的音乐鬼才,当初也登门好几次。
现在却……在那样的地方拉琴。
丁谣看出她的心思。
她安慰沈清:“等爸爸病好了、哥哥出来,我会继续深造的!”
沈清这才有了笑容:“阿姨相信你!到时咱们也当音乐家。”
丁谣跟着浅笑。
她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她笑起来时候,隐约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很可爱。
回到房间。
她坐在床边,仔细擦拭着那把小提琴,很珍惜。
这时手机响了,是演出公司经理打来的,说是明天有个高级法餐厅开业,要求节目上档次。
经理笑呵呵:“我这一下就想起丁谣你!拉上4个小时挣5000块,天上掉下的钱啊!丁谣我知道你缺钱……这事儿咱们五五分!够意思了吧!”
4个小时2500块……
丁谣一下子站起来,她平时不爱交际的,这会儿也说了几句软话。
经理特意交代:“明天穿漂亮点儿!”
丁谣嗯了一声。
挂上电话,她情不自禁把小提琴抱过来,摸了又摸。
高兴一阵后,她去挑适合的衣服。
找了半天,她看见那套白色真丝衬衣跟黑色长裙……丁谣看着摸着,有些恍惚,这套衣服是她当陆太太时穿的。
已经很长时间,她没有再穿过了。
……
次日夜晚,位于B市精华路段的高档法餐厅,灯火通明。
侍者托着托盘,来回穿梭。
丁谣一袭丝质长裙,黑发挽在嫩白颈后点缀了一对珍珠耳钉,出奇好看。
水晶灯下,她拉小提琴的样子,温婉美丽。
隔着落地玻璃……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外头,云婆倚在车身吸烟,一身黑衬衣黑色休闲裤,比平时的商务打扮多了几分随性。
灰色烟雾吐出,立即被夜风撕碎。
云婆第一次看丁谣拉琴。
他看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男人对女人的下流,还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欲。
他没进餐厅,就站在外面等。
他看见,不时有男士对丁谣惊艳还递名片给她,但丁谣都淡笑拒绝了,她只是拉她的小提琴……云婆挺满意的。
他想,只要丁谣跟他回家,这阵子她的反叛他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晚十点半,餐厅打烊。
丁谣将琴收好,跟餐厅经理道别。餐厅经理对她挺满意的,爽快地将钱结了,说下回有活儿还找她。
丁谣再次道谢。
她走出餐厅,云婆见她出来侧身慢条斯理掐掉香烟,正要叫她却有人先他一步。
“小熏!”
丁谣顺着声音望去。
几步远的距离,贺季棠才停好车,降着车窗给她招招手:“上车!我送你回去。”
丁谣觉得太过亲密了。
正想拒绝,贺季棠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出个保鲜盒:“我妈做的手工水饺,你最爱吃的芹菜馅,让我给你送过来。”
丁谣有点儿不好意思:“阿姨还记得!”
贺季棠很温和地笑,倾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我正好顺路。”
丁谣不好再拒绝了。
她坐上车、系好安全带:“那麻烦你了。”
贺季棠双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她抱着保鲜盒的样子,目光温暖:“饿了就打开吃,还是热的。”
丁谣却不想显得太亲密,再说她也怕弄脏他的车,摇头:“我想回家吃。”
贺季棠没有勉强她,轻轻踩了油门。片刻他轻快道:“回家慢慢吃,也挺好!”
白色宝马缓缓驶离……
约莫十米的距离,云婆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面色沉得能滴出水。
他从车里拿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他就收到回复。
果真,如他所想。
这家餐厅的幕后老板,是贺季棠。
……
约莫是太疲惫,丁谣竟在车上睡着了。
车停下,她还在睡着。
贺季棠侧身看她,看她精致却略显憔悴的脸蛋,看她蛰伏在丝质长裙下的柔软身子……他从未这样露骨地看过一个女人。
从前他的眼里,丁谣只是个小丫头。
但多年过去,她长成了成熟的女人,而且还是云婆一手把她调教成如今这样诱人的样子。
贺季棠心情有些复杂。
他忍不住倾身,轻碰她白皙软嫩的小脸,嗓音微哑:“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
丁谣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四下看了看:“这么快就到了?”
当她对上贺季棠的眸子,愣了下,抱在手里的便当盒不禁紧了紧。
丁谣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她并不迟钝。
200万的支票、特意送的手工水饺……硬说是过去的情分,未免太勉强。
丁谣斟酌了一下,轻声开口:“季棠哥,家里的事情我能解决的,以后你别再费心了!”
贺季棠静静凝视她。
都是成年男女了,怎么会听不出这点儿意思来,丁谣猜到他的心思,也拒绝了!估计是顾忌云婆,怕影响他。
贺季棠没为难她。
他轻敲了下她手上的便当盒,浅淡一笑:“行!有事儿可以找我!”
若说丁谣没有一点感动,那是不可能的。雪中送炭的情谊,任谁都会心怀感激。
只是,成年人的世界,总归顾虑太多。
稍后,丁谣在夜风里站着,注视着白色宝马缓缓驶离。等车开走,她才缓缓走向老旧的楼道。
楼道里的灯坏了好几天了,没有物业,所以修得有些慢,到处都漆黑一片!
丁谣正准备打开手机照明,身体却被一只结实的男性手臂揽住。
几个跌撞,
她被男人摁在楼道墙壁上。
透过窗棱一丝月光,丁谣看见云婆愤慨的脸,活像在捉奸。
她伸手推他:“云婆你放开我!”
云婆盯着她,黑眸冷得像是能淬出冰来。他男性坚硬的身体强势挤压着女人的柔软,整个姿态羞耻不堪……
便当,从丁谣手里滑落。
她两只细腕被人捏住举高,牢牢地钉在头顶。
带着淡淡须后水的男性体息,喷洒在她柔嫩的耳根后面:“因为他,才要跟我离婚?”
丁谣摇头,正要说话。
蓦地,她发出一声细细的绵长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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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跟她当过三年夫妻。
他知道怎么让她快速情动,怎么让她舒服,怎么让她承受不住地软下身子。
阴暗老旧的楼道里,男女纠缠。
他们自小接受着精英教育,丁谣是最正统的名门淑女,云婆更是对环境挑剔到有些洁癖的地步。
但是此时,他根本顾不得了。
他现在就想看她崩溃的样子,就想她在他怀里哭泣,然后用一种软弱无力的沙哑嗓音,无意识地叫着他的名字……
丁谣近乎崩溃:“不是!我没有!”
她的嗓音沙沙的,震颤着,却更勾起男人凌虐的欲望。
她每一次微不足道的挣扎,都被云婆死死摁了下去,接着便是更粗鲁羞耻的对待,他甚至还伏在她耳际,恶劣低喃——
“知道他是谁吗?”
“没发现他跟我有几分相似?怎么,想找个替代品?”
……
他熟悉她的身体,技巧又是一等一的好。
丁谣低声哭泣。
云婆贴着她汗津津的发际,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语气却是不带一丝温情的冷贵:“舒服了?”
丁谣靠在他的肩侧,细嫩的皮肤在黑色衬衣的映衬下,显得白皙娇贵。
身子还在余韵中,脑子却清醒了。
她可以确定,云婆跟贺季棠有过节。
她没去猜测。
因为此时,光是应付云婆的怒气,就足以让她心力憔悴。
她半天不吭声。
云婆睨着她,冷嗤一声。
他毕竟是豪门贵公子,总归是挑剔的,不可能一直待在破旧楼道里,稍稍出气后他将丁谣抱进巷子停着的车里……
黑色宾利,跟四周破旧环境格格不入。
云婆开了车内空调,抽了几张抽纸丢给丁谣,一边睨着她整理衣裙的不堪样子。
事实上,他也没好哪儿去。
自从丁谣跟他闹离婚,他的身体很久没有舒解过了,此时光看她那副浪|荡样子,他也能轻易来感觉,但是丁谣没吃药,他车里也没有备着套子。
他就忍住了!
丁谣整理过后,终于平静下来——
她思忖着云婆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无非就是自己没有离婚的妻子跟其他男人来往过密,心里不舒服罢了。
跟爱不爱的无关。
至于这一场荒唐亲密,丁谣只觉得难堪。
她故意冷嘲:“云婆,你不会在吃醋吧?”
云婆伸手,轻轻刮弄她细嫩的脸蛋,嗤笑:“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提醒你,你现在还是陆太太!不要跟不相干的男人来往。”
丁谣笑意更淡:“那你就可以,对吗?”
云婆目光深邃。
关于白筱筱的事儿,其实他并不十分上心,大多时候是秦秘书代为处理的……有时他去H市出差,也只是偶尔顺便去看看。
但这些,他并没有跟丁谣解释。
因为没必要!
今天他之所以这样失控,他想,是因为贺季棠的缘故,而不是在意丁谣。
云婆换了个舒适的姿势。
丁谣却想走了,她才动,云婆按住她的手:“等一下!”
接着,他单手拿了烟盒,抖出一根香烟来点上。
车里,很快就萦绕着薄薄烟雾。
云婆侧头看丁谣,
他的眼神是丁谣熟悉的,云婆谈生意时就是这样一副样子,不带一丝感情。
抽完一根香烟,云婆从皮夹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丁谣:“是我的副卡,每月额度200万,不够用的话我让秦秘书再追加。”
丁谣看着那张白金卡,心中触动。
真的,这是她曾经期待的善待。
乔家倒后,她很需要钱,所以即使卑微她还是每月接过云婆给的10万块。
但现在,她清醒地知道,接过这张卡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丁谣,得回去当陆太太。
意味着她必须像从前那样,在生活上细无巨细地侍候他,然后她还需要把自己变成他审美中的样子,满足他在床上的一切喜好,她还需要陪他出席各种宴会,她只需要美丽听话,不需要灵魂。
因为云婆买的,就是这些!
丁谣拒绝了他的卡。
她手握住车门,低声开口:“云婆,你的善待来得太迟了!到现在你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过不下去。”
车内,原本幽暗。
云婆伸手一按,车内灯亮起。
丁谣觉得刺眼,本能地闭了闭眼。
云婆轻轻把玩那张银行卡,声音讥诮:“你是指感情?丁谣,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发展感情的余地吗?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怎么结的婚!”
他的表情变冷:“所以,别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
丁谣已经不想解释了。
她神情疲倦:“那是属于白筱筱的吗?云婆,既然你那样在意她心疼她,为什么不娶她?其实女人的第一次也不是那么重要的,当年我们是发生了关系,可是你不愿意娶我我也不会怎么样的,而现在……离婚不好吗?”
丁谣真的累了,她轻声吐出几个字。
“彼此解脱!”
说完,她打开车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离开。
云婆没有拦着。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半晌,才懒懒地伸手熄掉车顶灯。关灯时,眼睛余光扫过那团乱糟糟的纸巾,那上头还沾染着丁谣的润泽。
云婆想起刚才的孟浪。
他其实也察觉到丁谣的不同了,这事儿放在过去,他在这种地方弄她,她就算再舒服也会哭很久……
但是方才,她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走得干脆!
云婆靠到椅背上,抬手揉了下眉心。
他在事业上相当野心,所以在私生活上他并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精彩,他不爱丁谣,但是丁谣够美足够柔顺……云婆没有心思花在其他女人身上。
现在,一个不肯回家的妻子,
弄得他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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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云婆回到B市。
傍晚,暮色四合,锃亮的黑色房车缓缓驶进别墅,停下熄火。
司机给开了车门。
云婆下车,反手关上后座车门,看见司机要提行李他淡道:“我自己提上去。”
才进大厅,家里佣人就迎了上来:“前几天亲家公公出了事儿,太太心情不好,这会儿在楼上呢!”
乔家的事情,云婆已经知道。
他心里带了些烦闷,提着行李上楼,推开卧室门,就见丁谣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物品。
云婆将行李放下,拉松领带坐在床边,打量妻子。
结婚后,丁谣一直很喜欢做家事,收纳整理、做小点心……若不是她顶尖的脸蛋和身材,在云婆心里真跟保姆没什么两样。
好半天,丁谣没有说话。
云婆出差回来也有些累,见她不说,他也懒得说……他径自走进衣帽间拿了浴衣去了淋浴间,冲澡时他想,以丁谣那样软弱的性子等他冲完澡出来,她大概早就消气帮他收拾行李,然后继续当个温软的妻子。
他这么笃定的……
所以当他走出浴室,发现他的行李箱还在原处时,他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了。
云婆坐到沙发上,随意拿了本杂志看。
半晌,他抬眼看着她说:“你爸爸的病情怎么样了?那晚的事情……我已经责备过秦秘书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很没有诚意。
丁谣放下手里的东西,抬眼,跟他在镜子里对视。
镜子里的云婆,五官英挺,气质矜贵。
一件浴衣,也被他穿得比旁人好看。
丁谣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都酸涩了,才很平静地说:“云婆,我们离婚吧!”
云婆明显一愣。
他知道那晚的事情丁谣肯定是不高兴了,后来他知道乔家出事也在第一时间让秦秘书赶去医院了,只是丁谣没有接受。
这是她第一次违背他,过去她都很柔顺。
云婆侧身从茶几上拿了烟盒,从里面抖出一根来含在唇上,低头点上火。
片刻,薄薄烟雾缓缓吐出。
他淡声开口:“前几天你说想出去工作,怎么……才过几天你又闹离婚?”
“陆太太当久了,想出去体验生活?”
“丁谣你出去看看,外面多少人拿几千工资都要加班加点、看人脸色,丁谣,你住着2000平米的别墅当着陆太太,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他的语气无情又凉薄。
丁谣终于忍不住了,她颤着嘴唇恍惚一笑:“陆太太?有我这样的陆太太吗?”
她忽然起身,将云婆拉到衣帽间,哗的一声拉开柜门。
里面是一整排首饰柜,但全都是上了密码锁的。
丁谣不知道密码,这些归秦秘书管理。
丁谣指着那些,笑得自嘲讽刺:“有哪家的太太哪怕用一件珠宝,都需要向丈夫的秘书报备登记,有哪家的太太用每一分钱都要向丈夫的秘书写申请单,有哪家的太太出门,身上连打车的钱也没有?云婆,你告诉我,陆太太就是这样当的吗?”
“是,我家倒了,你每月会补贴给我十万。”
“可是,每一次接过支票,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是廉价的女人,只是供人发泄过后的恩赐罢了!”
……
云婆冷冷地打断她:“你是这样想的?”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有像你这样不懂取悦男人的廉价女人吗,连叫都不会,只会像小奶猫一样乱哼!想要离婚?……你觉得你离开我,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丁谣被他捏得生疼,抬手想把他拨开……
下一秒,云婆捉住她的手,目光冰冷盯着她空空的无名指:“你的婚戒呢?”
“我卖了!”
丁谣语气悲凉:“所以云婆,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云婆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如果没有那个夜晚,如果没有看见那漫天的烟花,或许她还会自缚在这段没有爱的婚姻里许多年。
可是她看见了,她不想跟他过了。
或许离婚以后,会比现在要苦,会像云婆说的那样为了几千块看人脸色,但是她不后悔。
丁谣说完,轻轻抽开自己的手。
她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云婆脸色难看,盯着她孱弱的背影,他从未想过丁谣会有这样叛逆的一天,竟然这样义无反顾地说要跟他离婚。
他心头升起一股无明火。
下一秒,丁谣被他抱了起来,快走几步把她扔到了床上。
云婆修长身子压住她。
他的脸紧抵着她的,眼睛对着眼睛、鼻尖顶着鼻尖,灼热而浓烈的气息萦绕在彼此之间。
半晌,他的薄唇移到她耳后软肉危险轻喃:“你跟我闹,不就是因为白筱筱?丁谣,坦诚一点不好吗?这个陆太太不是你处心积虑得来的吗?怎么……现在不想当了?”
丁谣在他身下颤抖。
直到现在,他还认为当年的事,是她做的。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接触,又或许是因为她柔弱的姿态,总之,云婆忽然就来了兴致,他盯着她的眼神染上深意,随即就捏着她的下巴跟她接吻,一手探过去松开她身上的真丝睡衣。
丁谣很美,身子更是晶莹剔透。
云婆不碰还好,若是碰了没有两三回是绝对收不了手的,他吻着她细嫩的脖子,将她双手按在身子两侧,十指相扣。
他在床笫间向来强势,丁谣往往反抗不了,都是由着他的性子来。
但现在他们要离婚了,怎么还能做这种事情?
“不行,云婆……不行……”
女人声音震颤,在床第间显得尤其柔弱,如墨乌发更是铺了满枕,美得让人想撕碎占有。
云婆抵着她软嫩的红唇,肆意侵占,一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我们还是合法夫妻,怎么就不行了?每次弄你你都说不行,但是哪次是真不行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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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何况,丁谣在他身子底下一副软玉温香,即使云婆不爱她,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这副身子的。
他理直气壮,正要占有。
丁谣手紧抵着他的肩,气息微乱:“云婆,这几天我没吃药,会怀孕的。”
闻言,云婆停了下来。
他再怎么想要,也没失去理智,在他跟丁谣的这段婚姻里他并不想弄个孩子出来,至少现在他没打算要。
半晌,他嗤笑出声:“看来这几天你想得挺多!”
她这点儿反抗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云婆一手撑在她身侧,另一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了个未拆封的小盒子出来,上面印着三个英文字母。
正要拆开,手机响了!
云婆没管,单手拆着小东西,俯低了身子跟丁谣接吻,丁谣不肯摆动着脑袋想挣脱他……手机铃声持续响着。
终于,云婆不悦地接起来。
对面是他的母亲陆夫人。
陆夫人语气淡淡:“云婆,你奶奶不舒服,你回来看看她!对了,把她也带过来,你奶奶说想吃她做的莲藕粉糕。”
约莫是老的小的,陆夫人都不喜欢,所以态度冷淡。
云婆一手按着丁谣的身子,黑眸居高临下睨着她……他似乎是斟酌了下,跟手机那边说:“我一会儿就带她过来。”
挂上电话,他起身着衣:“奶奶病了,想见见你……你就是想闹也等回来再说。”
丁谣无力瘫软在床上,半晌,她亦起身默默着衣。
云婆拉上裤链后,睨一眼丁谣纤细的背影、还有床头那一盒未拆的杜蕾丝,薄唇微抿了下先出去了。
丁谣下楼时,云婆坐在车里吸烟。
此时天际只剩最后一丝暮色,光线昏黄暗哑。
丁谣穿了件白色真丝衬衣,下面配了条同样面料的黑色长裙,长及脚裸,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小腿,晶莹剔透的。
她想坐后座,云婆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丁谣没得选择,默默上了车。
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别墅大门,云婆单手握着方向盘,专注看着路况,偶尔看后视镜时会睨一眼丁谣。
结婚三年,丁谣极少坐他的车,现在想离婚自然不想说话。
两人都沉默,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半山一处庄园别墅,黑色雕花大门打开时,整间别墅的灯光亮起,宛如白昼。
车停下熄火,云婆侧身注视丁谣:“奶奶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你知道该怎么说。”
丁谣打开车门,声音冷漠:“你放心。”
云婆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儿,下车快走几步,捉住了丁谣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抗拒,随即他就拽紧她的手掌:“别忘了你刚说的话。”
丁谣手指微蜷,总归没再挣开。
大厅里,陆夫人正候着他们,看见他们牵手进来不禁微微蹙眉,但随即就淡声说:“郝医生才走,你们去看看。”
说完,她看着丁谣。
丁谣叫了声妈,好半天,陆夫人才勉强应了声。
若是平时丁谣必定失落,但现在她连云婆都不在意了,又怎么还在意这个……耳边传来云婆的声音:“我们去看望奶奶。”
进了卧室,果真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歪在床边直哼哼……看见云婆带着丁谣过来一双老眼立即亮起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我们小熏盼来了。”
云婆把人往前一推。
他倾身贴着老太太的耳说:“知道您身子不痛快,这不把人给您带来了。”
老太太笑眯了眼。
但她却佯装听不清楚,伸长耳朵大声问:“什么?你跟小熏在造孩子?……云婆,还是造孩子要紧,我一把年纪了不打紧的。”
明知道老太太故意,云婆还是睨一眼丁谣。
丁谣不陪他秀恩爱。
她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起身了:“我去做莲藕粉糕。”
她离开,老太太笑容垮了,身子往后一靠。
“云婆,那个白筱筱怎么回事儿?平时照顾些就算了,还放什么烟花,小心你媳妇儿吃醋跟你闹。”
“小熏家里你也上点儿心,别跟没事人一样。”
“再这样冷淡,人可会跑。”
……
云婆应付几句,没有解释烟花的事情,或许是秦秘书的手笔吧!
聊了好半天,丁谣做好点心过来。
云婆看过去,即使做过家事丁谣身上衣服仍是平整光滑,整个人看着端庄美丽,简直就是贵妇典范。
他一时有些索然无味。
陆老太太却很喜欢,她尝了口点心说了重点:“云婆你再过两年就30了,你那一圈儿的发小都抱两个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抱个重孙子?”
丁谣没有出声。
云婆看她一眼,捏起一个莲藕粉糕轻轻把玩:“小熏年纪还小,还是再玩两年吧!”
老太太心如明镜,只是不好挑明。
……
他们在陆宅吃的饭,回去时,已经很晚了。
云婆扣上安全带,侧身看了丁谣一眼,丁谣小脸别在一旁看着车窗外头。
幽光里,她的侧颜白皙柔美。
云婆看了半晌,轻踩油门。
黑色宾利平稳行驶,两旁灯火不停倒退,他明显是想跟她聊点什么,所以车开得不快。
约莫五分钟后,云婆淡声开口:“明天我安排人将你爸爸接到陆氏医院,会有最好的专家团队给他治疗。还有……以后你想用钱就跟我说。”
他的语气挺温和,算是让步了。
他不爱丁谣,也在意当年她算计自己的事儿,但是他并不打算换掉妻子……这对于他的生活还有陆氏集团的股票,都会造成困扰。
习惯吧!
再说她相貌和身材都是顶尖的,至少在性方面,云婆觉得挺和谐。
想到这个,
前面路口红灯时,云婆睨了丁谣一眼。
他扶着方向盘,继续道:“以后秦秘书也不会再到家里来,你那些珠宝就自己收着,我会跟她交代。”
丁谣安静地听着。
车内冷气很强,她双臂抱着自己,才不至于冻得发抖。
她跟云婆当了三年夫妻,多少了解他的性格,说真的他这些让步算是恩宠了……按理她该感激涕零的,但她并没有!
他说了挺多也做出让步,可是他只字未提白筱筱,也就是说如果她接受他的安排,那么未来白筱筱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不会有任何改变。
丁谣累了,不想困在无爱的婚姻里。
她淡淡拒绝:“不用,我爸现在的医生挺好。”
云婆听出她的意思,她不接受他的示好坚持要离婚。他不禁也来了气:“丁谣,别忘了我们结婚的时候签了协议的,离婚的话你一毛钱也拿不到。”
“我知道!”她回答得很快。
云婆耐心用尽,不再跟她说什么。
20分钟后,车子驶进他们居住的别墅时,他把车子缓缓停下对门卫说:“把大门关好,一只苍蝇也别放出去。”
门卫狐疑才想问,
云婆已经把车开走,片刻,停在别墅前面的停车坪上。
车停下,丁谣解开安全带正想下车,“咔”的一声,车内锁被云婆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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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
秦秘书敲门,得到首肯后,推门而入。
云婆正在接电话,电话是陆夫人打来的,谈话内容正是秦秘书想跟云婆汇报的。
云婆,你就让丁谣这么抛头露面?
路靳声什么人?
还有那个叫林萧的,名声差成那样儿,丁谣绝对不能跟她来往!云婆,你得管好你的太太。
……
云婆语气带了一丝漫不经心:“妈,丁谣正跟我闹离婚!怎么管?”
陆夫人最在意陆家名声。
她说了半天儿子都油盐不进,气得挂了电话。
云婆放下手机,看向秦秘书:“丁谣去了路靳声那儿?”
秦秘书才想说话。
蓦地,她看见云婆手边放着一只丝绒盒子。她认得那只盒子,里面是丁谣的婚戒。放在手边,那一定是闲时打开看过的。
而云婆的无名指,一直戴着银色的婚戒。
云婆不爱丁谣,却时时戴着婚戒,提醒其他女人他已婚身份……
秦秘书手指微蜷。
片刻,她浅淡一笑:“是!是林萧介绍的!就是那个……名声不太好的模特儿,也不知道陆太太跟她怎么攀上的交情。”
云婆不在意林萧,也不在意路靳声。
他想起了贺季棠,
贺季棠看丁谣的眼神,完全是男人看漂亮女人的样子,什么年少时的邻居……不过是幌子罢了!
云婆身体靠后。
他随手翻看文件,语气淡淡的:“今晚跟黎睿的应酬,安排到皇霆酒店。”
秦秘书又一次意外。
因为云婆应酬,一般只约在商务酒店,乏乏可陈得很。
这次例外,是因为丁谣?
她半天没出声,云婆抬眼看她:“有问题?”
秦秘书连忙俯首:“陆总,我立刻安排。”
……
晚八点,皇霆酒店56层。
黎睿那拨人已经先到了,包括路靳声,一圈儿坐着打牌。
男人身边,大多坐着年轻女孩儿。
小明星、小模特儿!
他们这一拨子,算是B市最有权势的二代了。云婆在里面又算是顶尖儿的,所以他过来时,有好几个还特意站了起来。
等云婆坐下,
路靳声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调侃道:“你可是我这里的稀客,不过,还有个更稀罕的人,云婆你肯定想不到!”
云婆猜到了是谁,无非是贺季棠。
正不高兴着,丁谣出来了。
丁谣像往常一样架好小提琴,正准备拉曲子。
蓦地,目光凝住……她看见了云婆。
奢靡大厅内,灯光幽暗。
云婆靠在英式沙发上,周身都是矜贵,冷睨着她。
他的眼神,很像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他折磨她时看着她独自陷入情玉的模样……即使丁谣已经跟他提出离婚,但是对视时,她还是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
她拉琴时,亦微微颤抖,但仍是好听。
云婆有些意外。
他不涉音律,但是这首《小夜曲》被丁谣拉得极好,好听之外又有那么一丝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云婆确定婚前与婚后,他都没有听过丁谣拉小提琴。
那是在哪里呢?
正思忖着,一首曲子结束了,四周响起掌声。
台下,黎睿也没想到会撞见丁谣。
他跟丁谣有点儿过节的,当初他妹妹黎倾城也曾热烈追求过云婆,但是被丁谣快了一步,失去陆家这么一个联姻对象,黎睿能痛快么?
他存心为难丁谣,侧身笑笑,有点儿试探的意思:“云婆,丁谣也在啊!”
云婆把玩打火机,没吭声儿。
黎睿便笃定,云婆不在意丁谣,于是朝着台上的丁谣招呼:“丁谣!”
丁谣望了过来。
她知道黎睿没安好心,但是路靳声也在那儿,她得给路靳声这个面子。
丁谣过来,黎睿就给她倒上三杯红酒。
黎睿说得客客气气的:“丁谣,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当年你跟云婆结婚,倾城不懂事儿,闹了点儿脾气,今天我替她给你赔罪!”
黎睿经常应酬的,什么酒量啊?
三杯红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喝完,他直勾勾看着丁谣:“丁谣,你这个陆太太不会看不起我,不给我这个面儿吧?”
路靳声坐着,一根修长手指顶着下巴。
原本,丁谣是他这儿的人,他该出面的。但是云婆都没有吭声,他出什么头,再说他也想看看云婆的反应。
他朝着云婆看过去。
云婆靠着沙发,仍在把玩打火机,黑眸微垂看不出情绪。
一副没想管的样子。
路靳声心想,看来云婆和丁谣确实是要离婚了,他正想劝解两句。
丁谣却端起了一杯红酒,她静静注视着黎睿,轻声问:“是不是喝完这三杯酒,以后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会再为难我?”
黎睿微微眯眼。
对,他是想在丁谣跟云婆离婚后,好好为难丁谣来着。
真没想到,丁谣比他想象的聪明得多。
不过,三杯酒也够丁谣受的!
黎睿挺轻地笑了一下:“行,我答应你,喝了这三杯红酒咱们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即使你跟云婆离婚,我也不为难你。”
丁谣多少了解他一点,不怕他赖账。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酒。
她酒量差一杯就倒,但是她却不得不喝……乔家摇摇欲坠,她不能再多个敌人。
丁谣仰头,喝掉了一整杯红酒。
喝完,白皙脸蛋泛起淡淡绯红,一直晕染到耳根后头。她的眉眼,平添了几许平常没有的女人韵味,那模样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其实很招人。
黎睿心里微微悸动。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
丁谣喝完两杯,路靳声开口了:“黎睿差不多行了!”
黎睿却没松口,仍要出气的意思。
丁谣其实已经不大行了,但她还是端起了第三杯酒,握着酒杯的纤细手指都在微微打颤……
正要喝,云婆淡声开口:“够了!”
在场的人,都挺意外的。
云婆从沙发上起身,一手捉住丁谣的细腕,一手拿过她手中的红酒杯,他看着黎睿,语气带了几分不悦:“最后一杯酒,我替我太太喝了!”
他仰头喝掉红酒,就带着丁谣离开了。
现场沉默……
都不傻,都看得出来,黎睿这是把云婆给得罪了!
半晌,路靳声拍拍黎睿:“看走眼了是吧!别说你,就是我也没有想到云婆会出手!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乔家倒的时候就该离婚了,这都坚挺一年多了!”
黎睿靠向椅背,拿手挡住眼睛。
他忽然心里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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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的反抗都是徒劳。
云婆即使生病,也轻易将她困在身下。
丁谣渐渐没有了力气,后来她干脆不挣扎了,精致小脸埋在深色的英式沙发内侧……不看他,也不回应他。
云婆在气头上,不免逞凶。
修长手指捏住她尖美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嘴里的话也不好听:“陆太太,好好比较一下是谁更让你有感觉!”
丁谣觉得羞辱。
她愤然别过脸,但是云婆捏得牢牢的,她根本就逃不开。于是她只能湿润着眸子、鼻翼微张,被迫注视着他英挺面孔……
灯光晕黄,打在云婆的四周,像是给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柔和。
但他对她没半分温柔,
额头侧脸跟脖颈,也都是汗津津的,
云婆有点儿上头身心都很投入,终于在情感到达了临界点时,他伏低了身子,咬在她的耳畔性感低喃:“丁谣,还喜不喜欢我?”
没人喜欢被强迫!
何况云婆一点儿也没有克制,他弄出很大的动静,丁谣知道楼下的佣人肯定都听见了……
丁谣眼角带泪。
这一刻她不是冷静自持的陆太太,她只是被强迫的女人。
她望着他的眼,喃喃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云婆稍稍抬眼。
丁谣再说了一次:“云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她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方才软下的身子再次挣扎,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跟占有。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间迸发出来,带着一抹悲愤跟哀鸣:“明明我有了新的生活,你却又将我拉回来,你让我穿你喜欢的衣服,发型也是你喜欢的黑长直,哪怕是在床上的声音你都有偏好!云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我是犯贱吗?”
沉默,安静。
只有外头,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卧室里,明明彼此的汗水还没有凉透,但是心都凉了。
丁谣是……云婆也是!
云婆翻身坐到沙发另一边,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静静吸了几口。
他侧头注视着丁谣:“没有我,你哥哥能回来吗?陆太太,你现在是过河拆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这河乔时宴还没有过呢,孟燕回那边我随时能撤了!”
丁谣脸色苍白。
她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睡衣,掩住难堪,轻声反问:“所以云婆,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是你说任何东西都有价码,是你说感情和婚姻都可以交换,所以我回来!……现在你在做什么呢?除了身体跟必要的应酬,云婆,你还想要什么?”
云婆靠在窗前。
他穿了雪白衬衣,他英挺好看,外面的黑夜竟吞没不了半分。
他盯着他的陆太太,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半晌,他轻嗤一声:“真够心硬的!”
丁谣知道这一场争执接近尾声。
她稍稍松懈下来,小脸别开望向外面的黑夜。许久许久,她才低低地说:“远远不及陆先生的万分之一。”
否则,三年婚姻,
她那样爱他,就是一颗石头也给捂热了,又怎会走到今天?
……
两人闹不愉快。
当晚,即使丁谣照顾他,给他放洗澡水拿衣服,云婆都不领情。
夜里他也没有碰她,摸都没有摸一下。
丁谣难得睡了个好觉。
清早醒来的时候,云婆不在床上,倒是外头的庭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丁谣挺意外的……云婆他今天这么早?
她披上晨缕,走到露台上看。
车子还没有走,云婆也没有上车,他站在黑色房车边上吸烟。
金秋十月。
他一身的黑色,外面罩了同色系的薄风衣,曦光打在他的侧脸,清早的微风吹起他修剪得整齐的发梢,好看得格外出众。
约莫察觉丁谣在看他,
云婆微微抬头,目光跟丁谣撞上。
谁都没有挪开目光,云婆甚至微微眯眼,像是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看见他的妻子站在微光里,正对着光,他能窥见几分春色。
云婆喉结微动,深吸了口香烟,两颊因为用力而深陷,极具男人味。
而后,他轻嗤一声。
似是嘲弄!
这时,秦秘书提着行李从玄关走出来,司机将行李放到后备箱里,丁谣才知道云婆是要出差……卧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丁谣走回去看。
电话竟然是秦秘书打来的,秦秘书客气又生疏:“陆太太,麻烦您将陆总的感冒药送下来!”
丁谣知道,秦秘书现在不敢指使她。
是云婆的意思。
她不多说,换了套稍稍正式的衣服,将昨晚散落在沙发上的药盒收拾了一下……要离开时目光还是顿住了。
昨晚云婆乱来,沙发都给他弄脏了,细看,有一小块污白。
丁谣下楼时想,一会儿她得自己处理一下,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家里的佣人看见,否则又是饭后闲聊的谈资。
她到了停车坪的时候,云婆已经上车了。
但后座车窗降着。
丁谣将药盒递给他,声音细细地告诉他,一天两顿每次一颗。
云婆漫不经心地听。
等到丁谣说完,他才淡声开口:“不问我去哪儿出差?去几天?”
他存心为难,丁谣哪里会不知道。
她好脾气地说:“在外面注意身体!……秦秘书,请多照顾陆总!”
车窗在她面前升了起来。
当着司机跟秘书的面,云婆一点也没给丁谣面子,想来应该又生气了……丁谣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可能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
云婆出差,丁谣难得放松。
当然,她每天还是会尽责地关心她的丈夫,提醒他吃药注意秋凉,她就像是他完美的贤内助,云婆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偶尔听见,都夸陆太太会疼人。
云婆挂了电话,眸子微冷。
丁谣会疼人?
她现在是巴不得他疼吧,越疼越好。
云婆出差第四天,闹出了点儿绯闻。
头天晚上9点,丁谣给他打电话时,是个年轻的女性接的:“陆先生人在洗澡,可能不方便接电话,要叫他吗?”
丁谣确定不是秦秘书。
但她也没有意外,毕竟白筱筱的外形不算漂亮,云婆年轻精力充沛……再去寻找小四小五,也很正常。
她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很温和地开口:“云婆还有点儿低烧,让他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那边的女子,惊讶眨了眨眼。
她猜出是陆太太,那陆太太的意思是……
她手机被抽走。
是秦秘书,秦秘书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刚刚陆总在跟这位一线女星谈代言合作,中途陆总衬衣被服务生弄脏,便另开了套房在浴室冲洗了下,她去给陆总送衣服,想不到这位女星竟然私接了陆总电话。
秦秘书看看手机,已经挂了。
电话是丁谣打的。
秦秘书正不知道怎么处理,云婆跟着进来,一眼就见着秦秘书拿着他的电话,他猜出有事,拿了过来刷了下来电,漫不经心地问:“丁谣打电话来了?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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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秘书不敢隐瞒。
她如实告诉云婆,电话被林小姐接了。
云婆目光移向林小姐,这位林小姐对云婆是肯定有企图的呀,但这会儿云婆的眼神告诉她,她没戏!
不愧是一线女明星,很是看得开。
她轻撩秀发,轻笑:“陆太太让我提醒陆总,说您还在发烧,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果真,云婆的俊脸黑了。
林小姐以为合作无望正要离开,云婆却叫住了她,他没有亲自谈,让秦秘书把价格再压一压就先离开了!
林小姐惊讶地眨眼。
秦秘书露出一抹公事化的微笑,开始商讨合作细节,当然还要把价格压低些,因为陆总现在很不爽!
……
次日,陆氏集团宣布,林怡成为陆氏的代言人。
庆功酒会在C市。
杯盏交错的名利场,商界才俊与女明星总是容易传出绯闻来,何况还有好几张铁板钉钉的香艳照片。
酒会上,云婆轻搂住林怡的细腰。
虽不过火,但足够亲密。
深夜,两人又在同一间酒店出现,为掩人耳目林怡戴着口罩从安全通道离开……种种迹象表明,陆氏集团总裁有了新欢。
铺天盖地的绯闻,丁谣自然看见。
林萧打来电话,将云婆痛骂一顿后又安慰丁谣不要放在心上,林萧说:“男人都是烂茄子,为渣男伤心不值当的姐妹。”
丁谣正在三楼拉小提琴。
夜晚的琴声格外哀伤,但听了林萧的话她笑了起来:“没伤心!在练琴呢!林萧你放心,我不会再自缚在对云婆的感情里。”
林萧稍稍放心,挂了电话。
丁谣又练了半小时的琴,洗澡睡觉,抹保养品的时候她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报纸,看着自己的丈夫搂着其他女人的细腰。
不得不说,那位林小姐很美丽。
应该就是接电话那位吧!
丁谣并未打电话质问云婆,她甚至连例行的请安电话也没有打,她想,今晚云婆或许很忙有个香艳的夜晚,她何必惹他不快。
她又想,幸好她不再爱他。
否则,看见这样的绯闻,该多难过……
……
云婆闹出绯闻,丁谣这个正牌陆太太还没有动作,那边白家母女倒是坐不住了。
白筱筱看着娇艳的女明星,哭闹着说:“妈!云婆他有了情人!”
白母也沉不住气,竟然带着白筱筱跑到别墅来了。
佣人通报时,丁谣才起床洗漱。
她在镜子里看着佣人,轻声问:“真是白筱筱跟她的母亲吗?”
佣人一脸的愤慨:“可不是呢太太!昨晚先生闹了点儿误会,太太都没有说什么呢,她们母女倒是急吼吼地赶上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牌陆太太呢!”
丁谣拿毛巾擦脸……
半晌,她轻声说:“让她们在小花厅里等会儿吧!”
佣人吃惊:“太太真要见她们?”
丁谣微微一笑,带了些自嘲说道:“能怎么办呢!谁叫她是云婆的心肝呢!她生气云婆又不在,我总要替他安抚一下的。”
佣人去办事,丁谣斟酌着换了套衣裳。
她下楼时,小花厅里摆上了茶点咖啡,还有丁谣的早餐。
白母最会观察人。
她看丁谣气色上佳,心里来气:“我说陆太太,您也别只顾自己享受,您得好好经营一下自己的婚姻啊!您就这样看着陆先生在外面乱来?那个姓林的狐狸精您看见了,就没有一点危机感吗?”
丁谣没看她们。
她坐到矮脚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拿铁,细细品味之后她笑笑:“你们是为了林怡的事情来的?怎么,怕白小姐失宠?那你们该去找云婆,而不是想着从我这里下工夫,若我能经营好婚姻,白小姐哪里能从云婆这儿得到便利?”
白母一时失语。
她没有办法才找的丁谣,万一陆先生真的有了新欢,那还有她们家筱筱什么事儿?所以她才想到,先联合这个陆太太对付了那个姓林的,然后再掉过头来对付陆太太。
总之,她们筱筱得独占一头。
她的心思,丁谣怎会不知道?
丁谣直截了当道:“这事儿我帮不了你们!我也管不了我的丈夫,你们回去吧!”
白母性格泼辣。
她不但不肯走,还要哭闹,滚在地上不起来。
她非要丁谣打电话给云婆,叫云婆回到B市,因为白筱筱的电话云婆都不肯接……
丁谣轻声叹息。
一旁的佣人也表示,这当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
就在场面不堪时,院子里响起了小汽车的声音。
有佣人跑过来说:“太太,先生回来了!”
白筱筱母女脸色刷白,特别是白母,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她来这里闹,哪里敢被云婆知道,知道了大概得扒掉她一层皮!
外面,云婆从锃亮的黑色房车下来。
他正要上楼。
这个点,他猜丁谣才起床。
佣人却低低告诉他:“先生,白小姐跟她的母亲来了,正在小花厅跟太太闹呢!”
白小姐?
云婆脚步一顿,他慢慢脱掉薄风衣,又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淡声问道:“白筱筱?”
佣人说是。
云婆改了方向,朝着小花厅走去。
他站到厅门口时,丁谣抬眼正巧望见他,她的面容平静,根本不像是在应付丈夫的情人,而像是招待再普通不过的客人。
若是生意场上的女人,云婆大抵会欣赏她的冷静。
但当这个人是自己的妻子时,就不那么令人愉快了,她越是冷静就代表她越是不在意他!
云婆眸色深邃。
他略过白家母女,直接对着丁谣开口:“丁谣,我们谈谈吧!”
他没有叫她陆太太,而是叫丁谣。
这当中,有一点点不为人知的亲密,就比如说他从未叫过白筱筱的名字,他也极少叫女性商业伙伴的名字,就连秦秘书这个学妹,他向来也只叫她秦秘书。
云婆私底下,唤人名的时候。
大多数是在床上。
比如说,身体灵魂舒爽到了极致时,他会近乎失控地伏在妻子耳侧,叫她的名字……
“丁谣……”
那一声,是他们婚姻中难得的绮绻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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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白筱筱太高调,终于还是惊动了陆夫人。
陆夫人找上了丁谣。
当时,丁谣正在一家超商表演,身上穿着演出公司租来的廉价礼服,拉小提琴的手也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如果不说,谁能想到这是陆氏集团的少夫人?
陆夫人站在台下,神情有些严厉。
丁谣看见她,指尖一顿,但随即她就专心拉琴。
中场休息时,陆夫人走了过来语气冷淡疏离:“外面有家咖啡厅,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人就离开了。
丁谣继续擦琴。
旁边的同事不放心,凑过来低声说:“丁谣,你是不是有麻烦了?刚才那女的看着不好惹的样子!”
丁谣摇头淡笑:“没事!是认识的一个……长辈。”
那人半信半疑。
丁谣换了自己的衣服,去门口的咖啡厅。
陆夫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太贵气,所以很显眼。
丁谣过去坐下。
陆夫人给她点了一杯柠檬水,淡淡道:“喝咖啡对皮肤不好。”
她又看着丁谣的衣着,忍不住责备道:“你要体验生活,我可以给你安排最好的乐团!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这个陆太太该来的吗?还有……你身上穿的什么衣服,在云婆回来之前,必须一切回到原位!真是乱了套了。”
她说了许多。
丁谣就安静地听,末了她很淡地笑笑——
“我觉得这样很好。”
“还有,我跟云婆要离婚了,他去了哪您难道不清楚吗?”
……
陆夫人一窒。
这是丁谣首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而且丁谣没有叫她一声妈。
过去,不管云婆怎么冷淡她,丁谣见了她都是很尊重的。
一时间,陆夫人有些不习惯。
丁谣索性把话说开了:“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所以您今天过来找我,我挺惊讶的,我一直以为您比较希望我跟云婆离婚。”
陆夫人静静打量她。
许久未见,丁谣是不一样了。
不再唯唯诺诺,变得伶牙俐齿。
但陆夫人毕竟在上流圈子几十年,自然有些手段,闻言她笑了。
笑得风轻云淡。
片刻,陆夫人收起笑意:“是,我确实不大喜欢你!长得太漂亮了……太漂亮的女人不好!但是相比之下我更不喜欢白筱筱进门,那种乱七八糟的出身也敢肖想爬进陆家大门。”
她蓦地又笑了下:“不过她没机会了!腿断了又离过婚,平常的男人都不会要,何况是云婆!”
丁谣听了全身恶寒。
陆夫人却是从从容容。
她轻摸丁谣的脸蛋,低叹:“你很美!难怪云婆恨着恨着,都放不开手了!”
说完,陆夫人起身。
她环顾四周,淡淡道:“我会跟云婆谈谈!让他接你回去。”
末了她又挺嫌弃:“这里不适合你!”
陆夫人走出咖啡厅,外头,早有一辆黑色房车在等着。
司机恭敬打开车门。
陆夫人坐上车后,靠着奢华椅背缓缓舒了口气。
她知道丁谣怎么想的。
无非是不自由、如豢养的宠物,丈夫不尊重自己……可是谁不是从那样子过来的呢?又有谁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依旧栓不住丈夫的心。
丁谣还是太年轻、太冲动!
想到这个,陆夫人又是一阵嫌弃,她靠窗而望……却看见一个人熟悉的人。
成熟英挺,气质出众,在人群中相当耀眼。
但是在陆夫人眼里,却如同眼中钉、肉中刺。
她喃喃自语:“这个小杂种!”
前头开车的司机,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粗俗不堪的字眼,他一定是听错了。
……
陆夫人离开。
咖啡厅里,丁谣独自坐了几分钟。她没有时间去哀悼什么,因为她很忙,忙于生计忙于奔波。
深夜,回去时下起了雨。
怕小提琴淋湿,丁谣脱了外套包着,快步跑向公交站台。
她难得舍得打车。
但是下雨天,车很不好打,站在阴雨绵绵的深夜半小时……丁谣冻得发抖,最后准备跑回去。
但才跑了两步,她看见了云婆。
正前方,水光陆离的马路边上,停了一辆黑色锃亮的高级车子。
车窗半降,露出云婆那张矜贵的脸。
他穿着一袭黑白经典西装,样子像是从哪个正式场所才出来的,全身带着一抹淡淡的松弛感……衬得丁谣更为狼狈。
隔着雨夜,四目相对,静静凝望。
丁谣冻得双唇颤抖。
她的手死死抱着小提琴,像是抓住生命里最后一根浮草……她心里清楚,这是云婆给她的台阶。
现在,她只需要服个软,坐上车。
她马上会有干净的毛毯和热水,明早不需要再去商场表演,她会在豪华柔软的大床上醒来,当回那个陆太太。
但,那不是她要的!
丁谣站在雨里,静静与他相望。
雨势渐大,沾湿了眼睫,也模糊了彼此的目光。
约莫一分钟时间,她单手挡着头顶,在雨里向前奔跑……
雨水溅起,溅在名贵的车身。
她与他,在雨夜错身而过。
深夜的街头,丁谣在雨中奔跑的声音,一声声敲在云婆的心里……淡淡的,闷闷的。
他没有下车,他任由丁谣擦身而过。
他看见她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他看见她漂亮的手指贴上了医用胶布,他看见她身上朴素的衣裳,也看见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
但即使如此,丁谣也没有向他低头。
雨,继续下……
车挡玻璃前,雨刮器不停左右摆动。
车内,司机跟一旁的秦秘书都默不作声,因为都看得出来云婆心情很不好。
良久。
终于,云婆轻声开口:“秦秘书,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丁谣不在那家机构上班而选择这种不体面的演出公司?她是喜欢吃苦?”
秦秘书心头大震。
她斟酌半响,才低低地说:“我以为……这样能让太太早点回家!陆总,我可以去向太太解释,说这并不是您的意思。”
幽光中,亮起一点猩红在云婆指间。
他吸烟的样子很矜贵。
薄薄的灰色烟雾中,云婆语气带了一丝嘲弄:“在她心里,你做的跟我做,有什么区别吗?”
秦秘书心里一松。
但是随即,云婆侧身将烟头熄掉,声音变得冰冷凉薄:“下车!”
秦秘书愣住:“陆总,外面下着雨。”
云婆靠向真皮座椅,微微仰头,幽暗中他白皙的脖颈,喉结有力隆起。
他嗤笑了一声。
“丁谣都能在外面跑,你不能?”
“秦秘书,哪一点让你觉得,你比丁谣要娇贵些?”
……
秦秘书难堪不已。
她心中知道,这是云婆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自作主张打压了丁谣。云婆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下车跑要么就从陆氏滚蛋。
她,低估了丁谣在云婆心中的地位,也高估了她自己!
秦秘书颤着腿下车。
雨很大,打湿了她的职业套裙。
她满头满脸都是水,一咬牙,脱下高跟鞋。
冒雨奔跑!
前头开车的司机,看得一愣一愣的,要知道平常秦秘书最是高傲了,仗着自己是陆总的学妹,可瞧不起人。
想不到,她竟然也有这天!
云婆靠在后座,亦静静地看着,但他心里却在想丁谣。
他在想,为什么非得让丁谣回去呢!
丁谣的性格太柔顺,不是他喜欢的。事实上,他云婆至今没有喜欢过谁,即使婚前有过娶白筱筱的意思,也不过是因为醒来时,记忆中对小提琴声的惊艳。
只是后来,白筱筱拉的,他都不爱听了。
听了头疼!
至于丁谣,应该是习惯吧!
前些天他有对袖扣,一直没有找着,若是丁谣在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具体位置,还有昨天清早,他去衣帽间换衣服,被衣柜上的金属拉手电了一下。
这是结婚以后第一次。
丁谣在的时候,她很注意家里的湿度,每到秋冬,她会将所有容易起电的东西用阻隔套包好……有丁谣在的生活,其实很舒适。
但他一边享受,一边不在意她。
雨夜,云婆靠在车里,想着丁谣的种种。
最后他确定,他之所以想让丁谣回去,是因为她适合当陆太太,而不是他喜欢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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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谣从洗手间出来,脸色不好。
云婆放下高脚杯,低头注视她:“怎么了,不舒服?我跟李总说一声我们先走。”
丁谣没拒绝。
云婆分别发了微信给李总跟李太太,就带着丁谣离开了。
坐到车上,
他侧头看她,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那个项目应该拿下了!陆太太,我该谢谢你,从前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干。”
丁谣靠在真皮椅背上。
她忙了一天,现在累得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半晌,她才侧头跟他对视,声音轻轻柔柔的:“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云婆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婚姻三年,他跟她见面,大多是在床上。
其余时间,他不是在公司工作,就是去H市见白筱筱……丁谣再多的感情也给磨掉了,现在他突然的温柔,她真的感动不了。
她恬静的样子,很吸引人。
云婆情不自禁,低头想吻她。
嘴唇被丁谣掩住,她仰着头望他,仍是柔柔的样子:“云婆,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云婆心头柔软。
他亲吻她的掌心,声音沙哑透了:“过去你都求着我跟你睡觉,抽身离开拿个套子,都像小猫一样紧搂着我的脖子不许我离开……忘了?”
丁谣莹白小脸,染上一抹淡淡绯色。
她不堪别过脸:“别说了!”
……
云婆没再说下去,他轻踩了油门带她离开。这里距离她住的地方挺远,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丁谣太累了,
半个小时后,她靠在椅背上竟不设防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车停在她住的楼下。
她有些茫然,声音沙沙的:“这么快就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礼服回头我干洗了送还给你。”
丁谣说完,就想下车。
但是下一秒云婆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到了自己的怀里。伸手一按,椅背朝着后面倾倒。
丁谣趴在他的怀里。
她想挣开,但是腰身被云婆轻轻按住了。
她不敢乱动,生怕他忍不住。
云婆温柔地吻她,变化着角度,跟她接吻。
他温热的手掌,来回在她纤细的腰线轻摸,一边吻着摸着一边声音暗哑地问她:“喜欢这样子吗?丁谣,喜欢我这样子亲吗?”
丁谣没有出声。
她挣不开又不愿意回应他,实在难堪!
良久,云婆终于吻够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促着平息……黑色的眸子盯着她的小脸,观察着她的反应,丁谣把脸埋下去,抵在他的颈窝处。
但这样子,比方才接吻抚摸还要来得动人。
云婆侧过面孔,亲了亲她的小鼻子,后来他没有说话就那样地拥着她……仿佛他们是相恋的男女,仿佛他们是恩爱夫妻。
但是丁谣知道不是,
这短暂的温柔,只是云婆的多巴胺在作祟!
“在想什么?”
云婆问她,在得不到回应后,他温热手指寻到她的嘴唇,轻轻抚摸:“上楼煮碗面给我吃好不好?一晚上我没吃什么东西。”
丁谣拒绝了:“不方便!”
云婆亲她一口:“10万一碗行吗,陆太太?”
为了钱,丁谣屈服了。
云婆倾身,给丁谣打开车门,下车时他忽然捉住她的手……丁谣侧身看他。
云婆目光温柔,嗓音略哑。
他说:“礼服挺好看的。”
这大概是他们结婚三年,最温馨的时候了,丁谣有些感慨但最后她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谢谢!”
两人前后上楼。
老旧的设施让云婆皱眉,所幸,楼道坏掉的灯修好了。
背后,一辆银色车子停在夜色里。
秦瑜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而她身上穿着本该参加宴会的白色礼物……美丽张扬。
她从李宅跟过来。
她看着云婆带丁谣出来,她从未见过云婆那样温柔的表情,也从未见过云婆那么充满占有欲的动作,他的手掌几乎一直握着丁谣的细腰。
她一直以为,云婆对丁谣不在意。
她也一直以为,丁谣在不爱的婚姻里折磨三年,早就遍体鳞伤,可是宴会中的丁谣是众人的焦点!她拉小提琴的样子,美得惊心动魄!
所以,方才云婆才忍不住在车里吻了她。
秦秘书握着方向盘,一脸失意。
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她拿了手机,挑了一张云婆丁谣跳舞的照片,用微信小号发给了白筱筱……她相信,白筱筱看了这么亲密的照片,她绝对坐不住!
秦瑜低头笑了。
有些东西,她可以得不到,丁谣也休想得到。
……
乔家房子很小。
云婆身高接近188,头顶着门框进去的。
他进去后,直接就伸展不开,坐在唯一的单人沙发上显得局促。丁谣倒是坦然,她进房间把礼服换下来,换上轻便衣服。
她去厨房下面。
云婆脱了外套,靠在沙发背上吸烟,黑眸一直盯着丁谣的背影。
其实过去,他下班丁谣也曾这样,给他下面。
但他从未这样,好好看过她。
哪怕在床上,他也不曾仔细看过她的样子。只知道她的肌肤很白,腰很细,一双腿又长又直。
他常常沉迷于跟她的夫妻之事,哪怕不爱。
他静静看着,
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散着薄薄灰色烟雾,如蚕丝般萦绕在他周身,顿时有了朦胧之感。
丁谣下了两碗鸡丝面。
老母鸡的高汤,撕得细细的鸡丝,一小把金线南面,卧了一只饱满的荷包蛋外加两棵碧绿小青菜。
最后,淋了几滴麻香。
光是闻着,就很香。
云婆将香烟熄掉,走到小餐桌前吃面,他是豪门贵公子不习惯这种小桌子小椅子,适应了半天才算是伸展开来。
叉了一筷子吃了,是很香。
云婆抬眼,看着丁谣斯文吃面的样子,轻声说:“乔家从前那样子,你怎么学会这些家庭妇女的本事的?”
丁谣停住筷子,怔忡了下。
原来,云婆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结婚时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因为云婆挑剔,她才学会那些。
不过他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丁谣淡淡道:“都是些简单的事情,不难学!”
云婆目光深深,没再说什么……
吃完,丁谣收拾了碗筷去洗。
云婆仍是坐在餐桌前,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却没有点上,就这样含在唇上注视着丁谣的背影,他的黑眸在专注时尤其吸引人。
厨房灯光,照在丁谣身子上。
她垂眸顺目的模样,其实很招男人,至少云婆现在就很想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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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婆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他走进狭小的厨房,从身后搂住她的身子,下巴搁在丁谣的薄薄肩胛骨上,微微侧头,温柔亲吻她耳后软肉。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人不设防。
丁谣几乎腿软。
她垂眸,看着手中没有洗净的碗盘,声音压得低低的:“云婆你说上来吃碗面,现在……这是做什么!”
云婆收紧手臂,贴在她耳际轻喃:“丁谣,跟我回去!”
丁谣身子微僵。
这是第一次,云婆没用命令的语气让她跟他回去……而像是请求,这一点点改变,让人心头微微酸涩。
她低头不语。
云婆亲吻她发丝,稍稍抬眼:“好不好……好不好?”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云婆微微皱眉,根本不想管,但是丁谣已经清醒过来。
“你接电话吧!”
云婆看一眼电话,是白筱筱打来的。
他挂了电话想解释点什么。
丁谣猜出电话是谁打的,她一边洗碗一边淡道:“你该走了!别忘了将10万转给我!”
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中只惦记着10万块。
方才的暧昧,荡然无存。
云婆退后一步,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他很轻地问了句:“丁谣,是不是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肯跟我回去?”
丁谣的背影写了拒绝。
云婆亦是骄傲的,怎么可能求女人?当下,拿出手机转了10万给她,便走到外面的沙发前拿了外套离开……
丁谣一直在刷碗。
她听见手机传来信息的声音,她听见云婆离开,门板微微震动的声音,她强迫自己不在意,因为她太清楚今晚云婆的温柔来自哪里。
因为她的价值!
若是她没有能拿下李太太,没有帮他拿下那个项目,他绝不会高看她一眼,绝不会屈尊来她这里只为吃一碗面,也不会对她说那样子的软话。
因为他是云婆,在生意场上如狼似虎的云婆。
他们不欢而散,
丁谣说服自己不在意,
但是眼睛还是微微湿润了,她又不是木头,她当然有感情。
……
接下来几天,丁谣都没有见着云婆。
她觉得轻松。
这天,她去医院探望乔大勋,才去不久她就觉得沈姨神情有异,像是有什么事情闷在心里。
果真,中午饭点的时候,沈清就借口说自己想吃水煮鱼了,一个人吃不掉,乔大勋没有怀疑笑着说:“小熏不是也喜欢?你让她陪你一起吃,你们娘俩也能说说话。”
沈清替他将靠枕,整理又整理,这才离开。
医院附设的餐厅。
水煮鱼还没有上来,丁谣轻声问:“沈姨,发生什么事了?”
沈清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说了。
她告诉丁谣:“那个白筱筱……丁谣,你知道她的来路吗?”
丁谣只知道,白筱筱从前是个护士。
她摇了摇头。
沈清气得要命,冷笑出声:“白筱筱的爹妈,从前一个是咱们乔家的司机、一个是乔家灶台上的厨娘!以前我跟你爸爸可没有亏待他们,但是他们倒是生出了个好女儿,硬生生地抢了你的丈夫!现在人就在医院,VIP病房是云婆供着,最好的医生他们也用着……这简直是讽刺!”
丁谣也很意外。
白筱筱的父母,从前竟是乔家用过的人。
这时,服务员端来一大盆水煮鱼,但是沈清哪里有胃口吃?
她仍是气愤不平:“白家肯定有鬼!”
丁谣心里也不好过,她轻按住沈姨的手背,柔声安慰。
她能理解沈清。
沈姨娘家条件很好,当年26岁的沈姨,铁了心地要给40岁带着一儿一女的乔大勋当续弦,最后闹得与娘家老死不相往来。
沈姨心高气傲。
她发誓要过得好,要让娘家知道她的选择没有错……可是如今,却被昔日的佣人踩在脚底下,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丁谣安慰许久。
她又说了200万的事情:“有了这笔钱轻松不少。沈姨,咱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沈清被她哄笑了。
但是笑着笑着,她不禁又忍泪道:“小熏,阿姨不是为自己,我只是为你不平!一个司机厨娘的女儿长得又寒酸,怎么就……”
顿了下,她才继续道:“云婆是瞎了眼!”
丁谣哄她开心,附和几句。
沈清发泄过后,心里舒服了很多。她记挂着丈夫,吃了点儿东西就匆匆离开,留下丁谣对着一大盆水煮鱼发呆。
“陆太太!”
蓦地,一道声音响在耳畔,熟悉又陌生。
丁谣抬眼,她看见了白筱筱……
白筱筱穿着病服坐在轮椅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那双看似柔弱的杏眼,却带着精明。
白筱筱来找丁谣,也是没有办法了。
这些天云婆不肯接她电话也不来医院看她,打电话给秦秘书,对方总是阴阳怪气,说她是乌鸦想当凤凰。
她慌了,所以她来找丁谣。
白筱筱出身低,手段自然下作。
她不顾自己的身份,泫然欲泣看着丁谣,甚至捉住丁谣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陆太太,我求求你不要纠缠云婆,我跟他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你退出,我跟他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强扭的瓜不甜,陆太太你说是不是?”
丁谣跟云婆结婚三年,
白筱筱就存在三年,但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白筱筱。
市侩且不要脸!
若是从前,丁谣一定手足无措。
但或许是她不再在意云婆了,所以竟然十分坦然,她甚至还心平气和地对白筱筱说:“白小姐,这些话你该跟云婆说才对!要不到名分,问题往往在男人身上,而不是在原配身上。”
白筱筱咬唇,一脸难堪。
她印象里,丁谣很单纯,想不到竟然油盐不进。
四周已经有人在指指点点了,白筱筱很没有面子,恰好这时丁谣又不想纠缠,起身离开,她急了……不顾体面在丁谣身后喊:“他根本不爱你!”
丁谣脚步顿住。
白筱筱露出快意的神情,她微扬起头,继续开口。
“他若是爱你,怎么会不救你哥?”
“他若是爱你,怎么会任你爸爸住那种破烂病房?……而我白筱筱,却住在松山医院最好的VIP病房,享受着最好的医疗资源!陆太太,他根本就不爱你!”
……
丁谣垂眸,很淡地说:“不劳你费心!”
离开时,她的心脏却绵密地疼痛。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云婆不爱她,婚姻三年,她再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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