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归舟沈星阑的现代都市小说《精品全篇扶鬓簪花》,由网络作家“暮萋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精品古代言情《扶鬓簪花》,赶快加入收藏夹吧!主角是沈归舟沈星阑,是作者大神“暮萋萋”出品的,简介如下: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小怕,难得地检讨了一下自己。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沈归舟端起鸡汤时,小二正好给陈穆愉上了壶酒。看着她被人调戏,他们都没有要上前来劝架帮忙的意思。小二还站在那里调侃她:“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调戏韩娘子。不仅是因为她长得丑,更是因为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男女通吃。唉,果然是外地人。”......
《精品全篇扶鬓簪花》精彩片段
作为一个门口清净了十年的寡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了……她没有羞愧,更无气愤。
但是她有些生气。
这个人丑的真的是她都找不到词来形容。
真他妈是瞎了他的狗眼,长得这么丑竟然还敢调戏她。
要不是窗边那里传来好几声咳嗽声唤醒了她,她差点气的郁结吐血。
沈归舟心里生气,眼睛则是满满笑意。
唉,她就想在死之前将想做的事情都最后再做一遍,可是为什么老天就是喜欢给她制造意外。
如果她今天动手了,可会影响她明日自杀?
在猪爪子迫不及待伸向她时,她看着那碗没来得及喝的鸡汤,默念一句‘奢侈’,端起汤动作麻利的从他头顶泼下。
“啊……”
短暂寂静后,惨叫响起。
被泼汤的人尖叫着从凳子上跳起,看着有些癫狂。
至于罪魁祸首……
看着他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沈归舟捂着耳朵,温柔询问:“大哥,您还想和我一起琢磨春宫图吗?”
“臭娘们,你他妈找死。”
男人顶着一脸快速冒出的水泡,龇牙咧嘴,戾气四溢。
和他一道的人,也早已经手握兵器冲过来。
沈归舟这人一向很有眼力,早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退后两步。
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小怕,难得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
沈归舟端起鸡汤时,小二正好给陈穆愉上了壶酒。
看着她被人调戏,他们都没有要上前来劝架帮忙的意思。
小二还站在那里调侃她:“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调戏韩娘子。不仅是因为她长得丑,更是因为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男女通吃。唉,果然是外地人。”
整个翠云轩一楼也就那巴掌大的地方,最多只能摆五个桌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本要围攻沈归舟的人朝他看了一眼,才又回头看当事人。
陈穆愉也看了过去。
本来想着该怎么撤的沈归舟猝不及防和陈穆愉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倒是难得的生出些不自在。
唉,没办法,在长得好看的人面前她就是容易害羞。
络腮胡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烫得还是憋得。
沈归舟抓起最近的茶杯朝小二掷了过去,“闭嘴。”
小二机灵地一躲,茶杯挨着他的头飞了过去,砸倒了陈穆愉桌上那壶酒。
“砰。”
沈归舟:“……”
这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陈穆愉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她挤出了谦卑的笑容,“公子,风寒不宜饮酒,伤身。”
陈穆愉沉着眼,没说什么,被她泼了一头汤水的人已经回过神来。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其余的人也抄着家伙将沈归舟围了起来。
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这打坏了的东西谁赔?
看着被掀翻的饭菜,沈归舟有些惋惜,“大哥,这桌菜我都还没吃。”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菜咸淡适中,口味正好。现在全没了,她真的很想爆粗口 。
那人也不回话,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归舟酝酿好的粗话全又咽了回去,只觉呼吸困难,喉间肿痛。
她看了一眼窗边,小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柜台后面看戏。
心里哀嚎一声,这手欠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
若有下次,她一定忍住不做先动手的那个。
看来今天这事,想要和平解决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是想死,但是没想死在别人手里,这也不是她想好的死法。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她发过誓,以后她的生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沈归舟努力扭了扭脖子,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右手上抬。
“砰。”
“啊,我艹。”
人生处处有意外。
沈归舟刚扭了一下脖子,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一松,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地。屁股痛的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她摸着腰抬起头来,只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上面穿着一根筷子。
哪位英雄,拔刀相助。
抬头环视一周,只见陈穆愉正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
筷子好像就是从他的方向来的。
他竟然会出手帮忙。
沈归舟反应极快,狐狸眼一转,趁着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朝着陈穆愉跑了过去。
她哑着嗓子喊:“陈公子,救命。”
她得罪的人终于回过神来,见她已经跑到陈穆愉身边,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陈穆愉看了她一眼,虽然他看人看物从来不会以外表做评论,但是她那张一动就簌簌掉粉的脸让他眼角微抽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扫了一眼全场。
他面色自若,中肯评价,“光天化日,如此行为,未免太过了。”
沈归舟附和点头,说的太对了。
果然,长得好的人,心地那也是极好的。
看来山中她没有放手一搏,让他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又怯怯的往陈穆愉身边靠了靠,和刚刚泼汤的姿态截然相反。
陈穆愉受不了她身上那股浓烈廉价的香粉味,但是现在这情景,还是没让她离自己远点,自己也稳如泰山坐着没动。
有一高瘦汉子看了眼同伴被筷子洞穿的手掌,冲到前面,目光阴狠地看着陈穆愉,质问道:“公子这是要管闲事?”
沈归舟看的出来,那阴狠中藏了一份谨慎。
陈穆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在下并不喜欢管闲事。”
“那。”
他低头抿了口茶,抬起头来,打断那高瘦汉子的话,“只是在下正好认识这位夫人,想向各位好汉讨个面子罢了。”
沈归舟有些诧异,一剑差点割掉人脑袋的主竟然还会说这种场面话。
她还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将这些乌合之众直接斩于剑下。
这是怕把人杀了,尸体不好处理?
说实话,看他这么温和,虽然挺有魅力的,但是她隐隐还是有些失望。
直接动手不就完事了,动什么口,浪费时间。
对面有号角声吹起,遮天蔽日的箭矢越过城墙,一时间杀喊声如惊雷震动着这一方城池。
沈归舟回头看了旁边的姚廉一眼,他的眼睛里除去坚定以外,已经蓄满了杀意。
姚廉的双眼看着前方的赤影军团,手握长剑,挺拔的站在城墙上,如矗立在悬崖上的松柏,不惧任何风霜。
再环视了一眼其他人,他们有的身上挂彩,有点蓬头垢面,但是他们都有着坚定的眼神。
他们深知死亡已经在向他们靠近,他们也同样害怕,可是他们却未想过退缩。
沈归舟重新将视线放下城外,用最大的力气喊道:“兄弟们,想喝酒吗?”
“想。”回答她的是异口同声,声音响彻城楼。
沈归舟拿过旁边站着的士兵手里的弓箭,拉开,瞄准矗立在万千敌军中的赤影军旗。
“兄弟们,此战过后,我请大家喝酒,喝最烈的酒。”
最后一个字喊出口,沈归舟松开手里的弦。
对面的旗帜倒下,姚廉拔剑大吼:“还有最美的姑娘。兄弟们,杀。”
双方的箭矢如坠落的流星雨,在空中飞散开来。
喊杀声似乎让厚重的城楼都抖了抖,好不容易被雨水冲散的血腥味再次在这座城中弥漫开来。
和名动九州的赤影军团相比,姚廉的这一百多号人就是残兵败将。
敌军刚过护城河,他们就损失一半人马。
然而,这些人中没有一个退怯闪躲。
姚廉身上厚重的盔甲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个刚硬的汉子反倒是越战越勇。
眼看城门就要抵挡不住反复地推撞,沈归舟朝姚廉使了个眼色,率先下了城楼。
姚廉带着其余的人紧随其后,他们分成几个小队快速隐藏在小街巷里。
就算他们面对的不是后吴最强大的军队赤影军团,他们这一百多号人也毫无胜算。
之前沈归舟还打算让姚廉去城里征些志愿军,只可惜这些人安逸的太久,实在没有足够的勇气选择面对死亡。
尤其是还在有生的希望时。
说实话,面对这种结果让人很失望,可是她亦无法苛责他们。
保家卫国是军人的责任,他们只是平头百姓。
说道起来,其实他们并没有错。
就算他们自己愿意为这座危机四伏的新安城抛头颅洒热血,家中还有需要依托的妻儿父母也是不允的。
能在有生的希望的时候不去刻意选择死亡并不是一种错,错的,是如今的局势。
最终,沈归舟让姚廉安排城里的人全部撤离,后吴兵临城下时,这偌大的城池就剩下他们这些人。
他们都很清楚,如此不过以卵击石,却还是希望能撑的久些。
沈归舟和姚廉按照之前商定好的,城门一破就将力量分散隐匿在小巷中。
除沈归舟外,其余的人都对这城中的大街小巷熟悉不过。
如今他们无法和敌人正面拼杀,但他们可以“耗”。
敌军很快入城,发现这是一座空城。疑惑之时,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战争此刻开始。
最开始跟着沈归舟的是五个人的小组,一个时辰过去,少了一个人。
一上午过去,跟着她的只剩下一个瘸腿的。
从城楼分开后,沈归舟再见到姚廉是在三个时辰后。
麻雀巷的巷口,沈归舟遇到被十几个人围攻的他。
起初的十人小分队已经没了身影,有的只有满身是血还少一条右臂的姚廉。
好几个姑娘被吓晕了过去,花妈妈吓得失禁,在混乱中不知被谁撞晕在楼梯上。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人反胃,其余没晕的也是瑟瑟发抖,害怕一出声,成为亡魂的就是自己。
沈归舟着实没想到这事竟是这么个结尾。
她之前还在担忧,大牢能装的下这么多人吗?
县衙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吃饭,知县会不会迁怒她,将她骂上一顿。
想这些时,她有些后悔让小月去报官。
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她正想的出神,一道寒光闪过,莫焰滴着血的长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吓得脸色惨白,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侠,我不是土匪。”
沈归舟想要扒开那把剑,剑上的血滴在她的脖子上,死亡的气息和凉意一起传入脑海,她便又不敢碰。
她看着莫焰欲哭无泪,虽说下午自己跑了,将烂摊子扔给他们有些不地道,可是也用不着取她性命吧。
他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她在心里极其不屑地白了一眼,这样欺负一弱女子,还是一弱寡妇,这些人也好意思。
莫焰无动于衷,她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陈霄。
“阿焰,别闹。”陈霄淡笑着斥了一句,伸手将剑挪开。
莫焰没有反驳,顺势将剑收了回去。
沈归舟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手还未放下,莫焰又给了她个冷脸。
她手一抖,感觉到了更浓烈的杀气。
虽说下午的事情不至于让他们双方结下以命偿还的仇恨,可看他那手起刀落,杀人和砍白菜一样的样子,沈归舟觉得此刻还是先走为妙。
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至于陈霄,也是个笑面虎。
惹不起,她可以躲。
“多谢陈霄公子。时辰不早了,小妇人就不打扰二位了,二位慢慢忙。”
话未落音,她拉着脸色惨白的红云跑走。
在这住了近十年,她走路从未用跑的。结果今天一天她就跑了两次。
虽不至于慌不择路,但也是狼狈的很。
她有点怀疑,明天街头巷尾是不是又全部是她的八卦。
这临了临了还得让她出名一回,太狗血了。
陈霄没有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但也没有阻拦。
沈归舟拉着红云跑了半条街才停下来,路上有人看到她们,以为她们是被哪家的恶狗追了。
红云贴着墙壁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斜着那双眉眼问沈归舟:“喂,那陈霄是什么人?你怎么这么怕他?”
沈归舟正贴着墙壁确认有没有人追上来,听这话气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怕他?开什么玩笑。”
“那你跑什么?”红云一脸鄙视。
这姑娘不信任的眼神伤害了沈归舟。
“不走,你是想去地下陪那些土匪?你没看到那个什么阿焰已经杀红了眼,差点将我们当土匪给砍了。”
红云不以为然。
“请注意用词,是差点将你给砍了,不是我们。”
“……”沈归舟无言以对。
知道红云嘴巴毒,她小人有大量,懒得和这人计较。
瞪了一眼对面色迷迷盯着红云的酒鬼,直接走人。
红云跑着追上去,“喂,去哪儿?”
沈归舟装作没有听见她的笑声。
一炷香后,二人来到翠云轩。
杨小二趴在柜台上梦周公,下午被破坏的东西已经没有了痕迹。
红云耸了耸鼻子,“这里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沈归舟将视线从脚下那抹暗红土地上收回来,“你狗鼻子?隔了半座城都还能闻到红袖楼的血腥味。”
“滚。”
被她这么一说,红云也怀疑被整的自己都魔怔了。
沈归舟懒得理她,直接将碎银子拍在柜台上。
不知道是梦到了哪家姑娘的杨小二吓得跳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躲在了柜台下面。
柜台前的二人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毛病?
对视了一眼,沈归舟捞起柜台上的算盘敲了敲他的脑袋,“杨小二,你干嘛?”
那家伙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到是她,警惕的双眼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瞪大了眼睛:“韩娘子?”沈归舟扔掉手中的算盘,“嗯,是我。”
小二见是熟人松了口气,扶着柜台起来。
沈归舟正想要他开两间房,他又瞪大了眼睛,紧张兮兮的朝门外张望。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在看什么?”
小二不说话,急忙跑过去将大门给关了。
见柜台上摆着花生米,沈归舟抓了把扔进嘴里,“外面有鬼?”
杨小二将大门关了个严实,没敢上栓。他转身回来,看着沈归舟神情有点复杂。
他将花生米藏了起来,才回她话,“韩娘子,你怎么又来了?”
这家伙,才多久不见,竟然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她将手里剩的的两粒花生米直接砸他脸上,眯着眼睛问他,“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又来了?怎么,我给你送钱你还不高兴?”
随即掏出银子往他面前一推,“两间上房。”
看见银子,他那双小的只有一条缝的眼睛一亮。
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比他爹还奸的守财奴没有第一时间将银子揣怀里,反而是一脸为难地看着她:“没有房间了。”
沈归舟差点笑出声来。
“杨小二,你是和我讲笑话?”
她冷笑了两声,“你们家翠云轩自从开在这儿,一个月能有一个住店的就不错了,你现在竟然跟我说没有房了。”
杨小二这话沈归舟是绝对不信的。
作为翠云轩的常客,她非常清楚他家生意如何。
一年到头难得看到两个客人,满店那更是绝无仅有过。
沈归舟寻思,这小子不会是记着下午的事,故意的吧。
有钱不赚,她是真佩服。
杨小二欲哭无泪,“是真的,我骗谁也不敢骗你不是。”
沈归舟在心里呸了一声,我信你有个鬼。
估计想到她是他家这小破店最稳定的客源,虽然消费不高,却胜在稳定,还是不能得罪的原因,他顶着沈归舟视线下的压力向她解释。
“下午的陈公子一行要了四间房。韩娘子,你也知道的。我们这店上房下房一起也就四间房。”
似乎是为了增加他此话的可信度,紧闭的大门被推开。
沈归舟条件反射地回过头去,不期然地撞进一双如海水般深沉的墨瞳。
那一瞬间,她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满眼所见,只有那双眼睛,那张如雕琢过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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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自杀失败的时候,沈归舟给自己设定了一个自杀缓冲期。
失败一次,就再多活一个月。
浑浑噩噩过了二十来天,制定下一次自杀的日子还差两天,领俸禄的日子先到了。
这一天沈归舟很兴奋,因为昨晚她终于想到了十分靠谱的死法。
先服毒,再烧炭。双管齐下,必定万无一失。
不过,那破药铺的毒药不靠谱,她决定亲自去山上找。
她住在白歌镇,去县城的途中有一座山。她想着,上午先去山上找毒药,完了再去县衙领响,时间刚刚好。
在山中看到一处清泉,见四周清幽,满身汗水的她只思考了一瞬,便脱衣服下了水。
刚将脸上的脂粉洗净,周边突然传来声响。
她动作一滞,有野兽?
不可能吧,这山荒凉,极少有人来,但这些年,她来过很多次,从未遇到过野兽。
那是有人?
这些年她往返这里多次,也没遇到过人。
林间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还在向这边靠近。
她听着还是决定先上去,刚要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她动作一滞,随即那种痛开始蔓延到每一根骨头。
艹,这个时候发作?
不等她有更多反应,丛林中有东西飞出来,然后直直砸在她身边。
水溅起砸到她脸上,她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一看只见一具头和脖子差点分家的尸体浮上来。
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正好看着她。
咒骂还未在心中形成,丛林中又飞出一个两个身影。
一黑一白,黑的在半空中被一剑割喉。
“砰。”
又被砸一脸血水的沈归舟,心情突然就平静了。
她甚至还注意到那两死人穿的竟然是外族服饰。
沈归舟挪开眼,先看见的是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剑,顺着那把剑抬头看向落在岸边的陈穆愉时,他也正好看着她。
陈穆愉也没想到泉中会有人。
沈归舟裸着肩膀,湿散着头发立在水中,鲜血染红了泉水,模糊了她的身影。
但是不难猜测,她此刻身无寸缕。
两具尸体一左一右环绕着她......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周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
最后还是身体的疼痛让沈归舟先反应过来,快速抬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至于为什么遮脸......她没有力气起来杀人了,也没有勇气将自己沉到血水里。
她的反应也让陈穆愉反应过来,快速扯下身上的披风朝她扔过去。
同时他飞身朝她掠过去,披风将她罩住时,他的手已经拽住她的手,将她提了起来。
沈归舟飞出水面的那刻,手臂上的那只手环到了她的腰上。
披风没有顾及到的地方,有了皮肤的触感。
她应该杀了他的。
可是,她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有这个能力。
还有,他好像长得很好看欸,这让她怎么忍心下手。
晃神的功夫,两人已经上岸。
脚一着地,陈穆愉就放开了她。
仿佛,她是有什么传染病症一般。
沈归舟骨头痛的她发抖,他突然放手,让她失去了支撑,来不及反应便跌坐在地。
“啊。”
屁股摔在坚石上,她没忍住,叫出声来。
陈穆愉看着她,握着剑的手紧了些。
沈归舟感受到杀气,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想杀她,那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将她弄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压住痛感,将头上的披风扯了下来。
陈穆愉没躲避,就那样看着她露出苍白的脸。
见他如此,她停止了扯披风的手,没再管露出的胳膊和露出的腿,以及身后的空无一物。
林间山泉,清风拂面。
他们一男一女,一坐一立,一人衣袂飘飘,一人衣衫不整。
站着的神色冷漠,坐着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远看,如斯情景,如诗如画。
近看……
两人对视着,气氛变得比之前还诡异。
两人都在心里思量,杀还是不杀。
陈穆愉看着沈归舟惨白的脸上不断有冷汗渗出,最终,他收起了剑。
沈归舟心中诧异,这是不打算杀人灭口了。
“把你今日看到的忘了。”
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犹如山涧清泉流动。
沈归舟回过神来,抓住了话中的奇怪之处。
他的语气没有威胁。
他不怕她将事情说出去?
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还如此坦荡。
“你不杀我吗?”
因为自身身体不适,她说话有些吃力,落在他人耳里,就像是惊吓过度。
陈穆愉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看了一眼泉中的尸体,如果他知道这下面有人,他或许......
没有或许。
“你跟他们是一起的?”
什么。
沈归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泉中的尸体,猝不及防又对上了那没有闭上的眼睛。
她挪了一下眼,鲜红的血色让她眼睛有些刺痛,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她赶紧收回视线,如实道:“我不认识他们。”
陈穆愉并不是真的怀疑她,本就是顺着她的话接的一句话,看着她惊恐的神色更加确定她真的只是不幸被卷进来的无辜之人。
他又问:“你是当地人?”
可以算是。
“我经常来这山上采药。”
陈穆愉一直注意着她的眼睛,没有在里面看到闪躲和心虚。
沉默片刻后,他反问,“那我为何要杀你?”
他又不是滥杀之人。
这?
他的理直气壮,将沈归舟给问住了。
难不成她要自己给他送上一个杀她的理由。
她垂眸,没有说话,看着就像是胆怯的小姑娘,弱不禁风。
陈穆愉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走了。
这就走了?
沈归舟看着他消失在山林间的身影,有些晃神。
真的不杀她?
她看着身上纯白的披风,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看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她也放过他。
再抬头,那抹身影只剩下几片飘舞的衣角。
犹豫片刻,她朝他喊道:“下山的路在北边。”
他走的方向是没有路的,再走下去,今日怕只能在这山中打转了。
陈穆愉听到声音,有些诧异。
下意识回过头去,只见她已经爬起来,背着他往另一边走去。
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裸露的皮肤,赶紧回过头。
“多谢姑娘。”
他还是礼貌回了一声,才朝北边走去。
沈归舟听到道谢时,正好抓住自己的衣服。
她动作一顿,嘴角微微扬起。
姑娘......声音真好听。
衣服穿上的那刻,她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她看着自己垂着的右手,笑容蔓延到那双狐狸眼里。
好在是现在发作的,不然,这荒山野岭,她就要吓到刚才那位公子了呢。
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所有关节断开的那刻,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这一次,她一定要自杀成功。
和外面的警惕不同,陈穆愉端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有些苍白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让人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不过,从以往他的习性推断,他似乎没有—点担忧。
云泽计划快速通过这里,但狭窄的道路限制了他们。为了保证马车顺利通过,还被迫放慢了速度。
前行了—刻钟左右,周围树木晃动变得厉害起来。
还不等云泽有更多想法,不少巨石和木材滚下山来。
—切太过突然,可以活动的空间又有限,众人不能逃离,纷纷弃马闪身躲避那些树木滚石。
好—会,这动静才停下来。
大部分的马匹都已经被砸死,横七竖八得倒在地上,场面有点惨不忍睹。
好在—行人个个身手不凡,仅有几个被石头擦伤了手臂,均无大碍。
让人意外的是陈穆愉所在的马车,因为有莫焰护卫—旁,马车稳当的停留在道上,没有丝毫损坏。
云泽的坐骑也幸免于难,并且还在混乱中逃出了混战区,远远的在前方—棵大槐树下等着,倒像是个看戏的。
还来不及清点损失,两旁的山里就传来阵阵声响。
个个握着长剑警惕起来,不出—会,就见有人从密林中冒出头来。
—个,两个......
看着将他们团团围住的人,大家心里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真的遇到了土匪。
云泽依旧是气宇轩昂的站在首位,手中握着长剑,气势斐然。
莫焰对于这种情况显得更加淡定,连眼睛都未曾抬—下,依旧是冷冷地坐在马车前。
马车里的陈穆愉,连面都没有露过,咳嗽声也停了下来。
他们的淡定落在那群土匪眼里却是十分怪异。
他们在这条道上劫过不少人,平民,商贾,世家,官僚......
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但经过他们刚刚上的那道前菜后,再见他们兄弟,无—例外都是两股战战,惊慌失措。
就算是有身手的,看着他们兄弟也是会变—变脸色的。
可是,眼前的这些人……有些不正常。
土匪中为首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看着不像是个好人,也不像个土匪。
此人长得不高,面黄肌瘦,手里拿着大刀,看的让人怀疑他是否能举起它。
但若有人真有此疑惑,那就是大错特错。
此人来历没有几个人能说出—二来,但自从两年前来到这天行道,这条路上就再也没有太平过。
此人名唤金刀狼,这不是他本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这么叫他的,等大家知道有这号人物的时候就是这般叫他。
和他那不大起眼的外貌不同,金刀狼在道上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被他看上的猎物,不管是财,色,命都没能保住。
抢劫,杀人,掠货,奸淫妇女,他是样样榜上有名。
也正是如此,才不过两年,他已经是绿林榜上,和官府的通缉榜上位居前三。
反倒是苏阳太守被他这三天两头的杀人抢劫弄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就连后院里那些娇艳明媚的小妾他都没了观赏的心情。
金刀狼的人头赏钱也直接从—百两,—二再,再二三的涨到了白银五百两。
“哟,大哥,又是—群自以为了不起的。”
金刀狼身边的小土匪先沉不住气,用刀指着云泽等人戏谑着。
金刀狼不如小土匪那般看的开,他没有说话,用那双三角眼扫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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